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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点醒
赵凌听说大儿子有事找，倒也不流恋花丛，整了整衣裳就跟着小厮回了府。
赵蔚然等得心焦，一听说父亲回来了，便急急地去了赵凌的书房，赵凌果然已经在等着他了：“火急火燎的找我回来做甚？你捅什么娄子了？“
“儿子并没有犯错。”赵蔚然平稳了一下呼吸才道：“七弟活动关系，让我去太原当知府。”
“嗯，我知道啊，你七弟给我透过底，这有什么问题？”
“您知道？那七弟是怎么打算的？”赵蔚然已经开始后悔了，既然是能给父亲知道的事，那断没有害他的理。父亲虽然有些偏心，但还不至于帮着七弟来害自己。
赵凌看着他变幻的表情颇为失望，但还是耐心地解释道：“怎么打算的你看不出来么？太原富庶，又是兵家必争之地，在那呆着最容易出政绩，你在那儿干好了，三年后任期满了调回来不就可以升迁了么？阿楚说了，看情况在六部给你谋个侍郎的缺。”
赵蔚然张大了嘴巴，心中悔得要死，还真是这样。
可他怎么就任由叶翩纤跑去找茬了呢。
赵凌虽然半生混迹脂粉堆，但还没被酒色掏空了脑子，一看儿子这个表情，便知事有不对，当好厉声问道：“你做什么了？“
赵蔚然羞愧不已，只得道：“翩纤不懂事，一听说让我去太原，便以为是七弟故意支开我，跑去锦华轩闹了一场 。”
“好，好得很。”赵凌阴阳怪气地道：“既然你不领你七弟的好意那就算了吧，反正翰林院呆着也不算辱没了你这半点眼色没有的傻子。”
“父亲……”赵蔚然涨红了脸。
“现在才来叫我，我跟你说，晚啦。早多少年我就告诉过你，别一味听你娘的话，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她除了让你盯着爵位还干过什么啊？偏你不听啊，非和你弟弟疏远。难为你弟弟得了点权力就想着给你捞好处，结果你还怀疑他，他以后懒得搭理你也是你活该。”
赵蔚然越发局促。
赵凌却不想再理他：“还站在我这干嘛？走吧，和你那好母亲好好谋划谋划，看看呆在你那翰林院能用什么办法升迁。”
“父亲，我这就去和七弟道歉。”
赵凌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但没再出言反对。赵蔚然行了个礼，便匆匆出了他爹的书房，向锦华轩走去。
只是走到半路，却被清风截了胡：“大少爷，王妃让您马上过去。”
赵蔚然从来不敢违背母亲，挣扎了一下，果然地跟着清风走了。母子俩关门闭窗，何嬷嬷领了清风明月亲自守在外面，一看就知是在讨论见不得人的事。
“母亲，怎么叫得这样急？”
柳如依紧张地问道：“听说赵蔚楚想把你弄到太原去，这是真的吗？”
“嗯，去当知府，也算是官升一级了。”
“京官六品变成地方的五品，这算哪门子的升官？你可千万不能答应他。”
赵蔚然辩解道：“娘，这怎么能一样，翰林院里呆着我什么也不是，可是到太原去当知府，那里就是我说了算了。将来做出政绩，调回来也少不得升官。”
柳如依怒道：“你简直糊涂，你怎么不想想，赵蔚楚为什么非要把你弄到太原去啊，还不是怕你在京里威胁到他的地位吗？你若真去了太原，怕以后就别想再调回来了。”
“母亲，七弟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不会，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还不懂得防人啊？”柳如依痛心疾首地看着眼前的儿子。
赵蔚然在她愤怒的逼视下，刚刚下定的决心又有所动摇，但想着赵凌那失望的语气，他又坚定了起来：“母亲，七弟根本就不知道他不是你亲生的，所以一直以为我是他一母同胞的大哥，所以，他是不会害我的。而且我纵是留在京城，又有哪点能够威胁到他的地位呢？”
柳如依愣住。
赵蔚然则继续道：“如今的七弟早已不是那个名满京城的纨绔子弟，他是户部之首，又得皇伯伯的信任。反观我，一个六品的芝麻小官，还是在翰林院这种养老的部门，我有什么可值得他忌惮的？”
样样比不过以前认为不值一提的弟弟，赵蔚然也觉得涩然。可是形式比人强，他就是再不甘心，也得承认，赵蔚楚后来居上，虽然浑了许多年，可现在的他已是同辈人之中的翘楚。多少父母都在用他当作浪子回头的典范。
柳如依被这么说了一通也沉默了，是啊，短短的半年时间，赵蔚楚已然真正崛起。
虽然儿子说得也没错，但是她仔细想了想还是道：“就算他没有坏心思，你也不能去太原。”
“为什么？”
“谁知道你这一去多久，京中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赵蔚然道：“这个没关系，我刚刚问过父亲了，父亲的意思是，先去当三年知府，有点政绩就可以回来了。他说七弟打算给我在六部谋个侍郎的缺。”
侍郎虽然只是四品官，但是权力可不小。
柳如依见儿子脸上的喜色，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一个侍郎的位置就把你喜成这样了？你外祖父也是侍郎，可家里过得还不是紧巴巴的，难道你也想一辈子这般没出息吗？”
“母亲，你怎么能用钱来衡量一个官位的价值？”赵蔚然瞪大了眼睛。
“当官不就为了发财吗？若是过得紧巴巴的，那还不如去经商。”柳如依理所当然地道。
赵蔚然头一次觉得父亲那句，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说得很对。当然他是不敢顶撞母亲的，只是抿了抿唇道：“母亲，咱们家不缺钱。”父亲是皇上唯一的亲弟弟，敬王爷名下的店铺，庄子还有田地的收入足够整个敬王府的开销，哪怕敬王在外挥金如土，敬王府的富贵也丝毫不见动摇。
柳如依却想岔了：“咱家当然不缺钱，光你七弟妹那百万嫁妆就不得了，可你有那本事把那钱拿来花吗？”
“怎么还扯上七弟妹的嫁妆了，我做大伯的若是盯上弟妹的嫁妆，那成什样了。”
“我只是在告诉你，钱是万事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