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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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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声尖叫打破水一般的宁静,所有人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而就在这个时候,更可怕的厉啸在台上响起,铮!

    崔胭手中的长剑被硬生生切断,剑尖飞向台下。

    这是极快的一幕,也是让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的一幕

    一阵厉风吹过,整个世界宛如静止。

    一切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猝不及防,雪亮的剑尖直直飞向台下的人群。

    烈风掀起少女的额发。

    “朱瑛!”

    咔嚓一声,刀光火石的一刹那,那如箭一般的剑尖被更为雪亮的剑锋挑飞。

    徽州少年们侧目愕然看着这一幕。

    段立峥在一瞬间拔剑出鞘,寒月剑面从朱鸾脸庞前掠过,为她击飞朝她脸庞飞来的断剑剑刃。

    “朱瑛?”

    朱鸾微微侧目,看向身边担忧的少年,神情有些怔忡,但随后笑了笑,“谢谢。”

    两人看回台上,却看见从崔胭肩膀透过的宋怀竹同样有些怔楞的眼神。

    雪斋和尚呼出一口气,目光复杂看着被这意外惊醒的师兄,看来师兄的确是进入了无我之境。

    虽然时间短,但却是有它的价值。

    毁灭的价值。

    除了朱鸾身边的人此时根本无意顾及这个小插曲,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高台上手握断剑的崔胭身上,仿佛看到了这世界最不可能的事。

    而手执长刀面色沉静的宋怀竹的身影在众人眼里正在发生剧变。

    一刀,断剑!

    一击,定输赢!

    崔胭的防守滴水不漏,但这个男人却直接砍断了他的剑,这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到这样的事?

    一个超越一切预测的举子出现了!

    高台下观景台上外围人群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定在了宋怀竹身上。

    这不是黑马,而是货真价实的真金啊!

    但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刚刚眼神迷蒙仿佛甚至在至高境界的男人如梦初醒,眼中露出一丝歉意,抿紧嘴唇看向台下,轻启薄唇。

    这是在干什么?

    但朱鸾和段立峥听见了。

    宋怀竹看着台下少女的眼睛低下头,“对不起。”

    “没事,”朱鸾摇头,刚刚那个的确是意外,“是我没反应过来。”

    崔胭又不是苏晴,断他的剑看上去轻巧,但其实宋怀竹刚刚的那一刀已经进入了极玄妙的境界,能一刀断剑已然创举,宋怀竹并没有余力控制断剑飞向。

    崔胭这点尊重还是要给的。

    要知道哪怕是断剑都覆着崔胭的剑气,能够悄无声息地穿透演武台的防御大阵就足可见刚刚那剑有多凶险。

    不如说没有飞向外围普通百姓只是飞向举子所在的台下已是万幸。

    经过防御阵的削弱,修行者是可以挡下这飞剑的。

    如果反应够快的话。

    但宋怀竹没有想到,这断剑居然朝她飞了过去。

    真巧。

    不过不管险些打到谁,都是他能力不济,是他的不好。

    宋怀竹眼神复杂,再次点头致歉,随后转过脸去,收刀入鞘,对崔胭和考官行礼。

    谁胜谁负已经一目了然了。

    崔胭看着手上的断剑还没有反应过来,但看着宋怀竹他将剑背到身后躬身一礼。

    下一刻噗地一声,一口鲜血从他低下头的口中喷出,但这位真正的世家公子没有让任何人看到,用袖子揩去所有血迹,甚至没有弄脏高台的地面。

    宋怀竹的眼中浮现一丝敬意,有些抱歉地看着他。

    “承让。”

    “哪里,”崔胭面色惨白地抬起头,但眼中神情却有敬意,“阁下的境界小子不能即,是阁下承让了。”

    清河的崔氏的嫡系公子看着宋怀竹腰边的长刀。

    “阁下的刀法十分精湛,小子佩服。”

    宋怀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额首后静静转身迈步准备离开。

    然而容貌俊秀的青年凝视着他的背影眸光微沉。

    “梵音寺。”

    崔胭静静开口。

    宋怀竹停下脚步。

    周围群众瞪大眼睛,而高台下的举子神情复杂,不少人又惊又惧。

    “慈悲刀。”

    崔胭上前一步继续道。

    宋怀竹依然没有回头。

    “伤己不伤人,此刀无杀招。”崔胭面色苍白双眼却亮得惊人。

    高台下雪斋和尚倏然抬头,握紧了指尖佛珠。

    “小子未曾想到居然会在这个地方见到梵音寺的真刀,”崔胭紧紧盯着眼前男人的背影,仿佛要将那洗的发白的长衫盯出个洞来,“敢问阁下师承?”

    崔胭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结合之前那一声尖叫,此时连不懂武道的民众也开始议论纷纷。

    毕竟虽没有西凉剑阁那么高调,但不代表天下会有人不知道梵音寺之名。

    天下众寺之首,梵音寺。

    梵音寺位于大周和西凉的交界处,虽然在爆发战争时一直处于中立,但在普遍的传统上,还是将其算入西凉的境内。

    虽然属于西凉,但梵音寺几乎不参与任何争斗,某种意义上是真正的世外之地,出世之人甚少。

    在十五代禅子观海洗心革面不再四处胡闹之后,江湖上梵音寺之人就几近销声匿迹。

    在中土大陆几大势力中,梵音寺因避世的特质,历来神秘色彩最重。

    就如同梵音寺所在的常年被冰雪云雾环绕的玉门雪山一般,梵音寺这个名字永远被迷雾笼罩着。

    而大周普通百姓对梵音寺的认识,很多都还停留在当年那个浪迹神都的花和尚身上,年纪稍微小一点的,真的就只听说过一些传言了。

    “慈悲刀?这是真的慈悲刀?”

    “他说他是西凉人,什么时候梵音寺也插手了?”

    “不光是西凉剑阁,连梵音寺也出现了?”

    “就算是梵音寺来人了不也该是那个和尚吗?这人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

    崔胭凝视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和他耳边的白玉面具的结扣,他心里有无数个猜想,但都得不到证实。

    梵音寺的特点就是神秘。

    而在大周那位与梵音寺交好的贵人离开人世后,大周已经八年未曾与梵音寺往来。

    虽然他只在家族典籍里看过对梵音寺武功的介绍。

    但崔胭坚信他没有认错。

    他凝视着宋怀竹的背影。

    这个感觉没有错。

    这个男人,就是神秘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