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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4 章 法网恢恢
阴雨绵绵忽然而落，山里原本潮湿的空气变得更加粘人，远处的浓雾犹如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开始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扩散，卓颜面带微笑的盯着躺在地上的李瑞，周围寒冷的温度似乎对卓颜没有任何影响，反观李瑞已经瑟瑟发抖。
见过了杀戮，习惯了杀戮，甚至是杀戮制造者的卓颜心里很清楚，比极度寒冷更寒的是人心。
确定李瑞已经没有逃跑的机会和手段，卓颜缓缓走向了路边的唐语汐，看着蜷缩在路边满头被雨水打湿的秀发，卓颜笑着问道：“不好意思，要不是我，你们的车也不会损坏的这么严重，至少能有个躲雨的地方吧。”
劳斯莱斯幻影已经严重变形，这一撞张师傅可没留手。
唐语汐轻轻一笑，仿佛雨如蚕丝中的一抹晨曦：“没事，只要大家人没事就好了。”转头看着地上的李瑞，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让她感到疑惑，于是低声问道：“卓颜，他就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人不可貌相啊，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样子，并且之前还是钟瑞琦手下的一名实习生，没想到为了一个女人变成了这样。”
唐语汐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露出了罕见的惊讶：“他曾经还是一名刑警？为了女人？”
卓颜无奈的摊开双手笑着说道：“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直播大神顾怜雪。”
“怜雪！”唐语汐惊讶的站了起来，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卓颜，仿佛不敢相信卓颜的话：“这怎么回事？”
“这家伙可是顾怜雪的私生饭，死者都是能威胁到顾怜雪第一网红位置的人……对了，张嫂还在后备箱呢。”卓颜差点把后备箱里的张翠莲忘了，收拾完李瑞后，卓颜条件反射的去关心起了唐语汐，毕竟人家这么配合，损失惨重，第一时间给予安慰也是理所应当。
走向李瑞的轿车，从驾驶员座椅下按下了开关，后备箱应声而开，张翠莲人事不省的蜷缩在后备箱内，检查了脉搏和呼吸，确定张翠莲没有大碍后，卓颜将张翠莲抱了出来，放在唐语汐身边后再次走向了李瑞。
看着往自己而来的卓颜，李瑞立即警觉的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别害怕，我不会吃了你。”语音刚落，卓颜一把抓住了李瑞的外套，直接将其扒了下来，赤—裸上身的李瑞瞬间感到温度下降了不少，身体不自觉的开始颤抖了起来。
拿着李瑞的衣服垫在潮湿的地上，再将张翠莲放在了衣服了，卓颜这才缓缓的坐在了唐语汐的身边，看着嘴唇发紫，嘴里呼出白烟的唐语汐，卓颜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搭在了唐语汐的身上。
感受着带有体温的外衣，唐语汐紧紧的抓住衣角将自己包裹起来，侧着头盯着卓颜笑着说道：“谢谢。”
那张无可挑剔的脸距离自己仅仅十几厘米位置，卓颜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心跳也明显加快了不少：“没，没事。”
一旁的张师傅看着路边的豪车，无奈的摇着头：“开了一辈子车，小剐小蹭都从来没有发生，没想到有一天还主动去撞人，哎。”
卓颜大笑着从裤兜里拿出了一包烟，递给张师傅一支后自己也点上了：“你这可是为民除非，没什么好难过的。”
“废话，这修理费你知道要多少吗？”
卓颜尴尬的看了看损失惨重的幻影：“应该上百万吧。”
“知道就好，这一撞直接撞出一套房的修理费。”
听着张师傅似乎有些责怪卓颜，唐语汐立即说道：“张叔，没事的，父亲会理解我们的做法，他要是怪罪下来，就说是我让你这么做的，事实也是如此啊。”
“小姐啊，这不是车和修理费的问题，我是担心你，好在你没出什么事，要是这次撞击导致你受伤，老爷一定不会放过这小子的。”
卓颜此时笑着说道：“我不介意和你家老爷再吃一顿饭。”
卓颜的话让张师傅后背一凉，他知道上次唐全林和卓颜的聚餐，卓颜可是拿刀威胁过唐全林，他相信在给卓颜几次这样的机会，卓颜依旧会选择这样的举动，他压根就没怕过唐全林。
雨势渐渐加大，之前的细雨此时也变成了瓢泼大雨，就在这时，警笛声缓缓的掩盖了雨声，不久后几辆警车便停在了卓颜面前，钟瑞琦下车后一脸迷茫的看着卓颜等人，目光扫了扫周围后问道：“发生什么了？你让我们来就是处理车祸？”
眼前的现场确实像极了一次意外的车祸现场，两辆车分别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
一名刑警突然注意到了不远处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李瑞，他急冲冲的往李瑞走去：“李瑞，你小子怎么了？怎么在这里。”
刚走几步，卓颜便大声吼道：“别过去！”
刑警顿时停下了脚步，不知所以的盯着卓颜：“怎，怎么了？”
“要接近他可以，把你身上的枪和所有武器都卸下。”
“为什么？”刑警和钟瑞琦同时发出了疑问。
“接近没有还手之力的犯人必须做到不给犯人创造反击的机会，这小子虽然双手已经没有活动能力，但毕竟他曾受过专业训练，若是被他抢到了你们身上的枪，后果不堪设想。”
钟瑞琦目瞪口呆的转头看着李瑞，问着身边的卓颜：“你刚才说犯人？你什么意思？”
卓颜起身后带着钟瑞琦和一队刑警人员走到了李瑞的面前，看着李瑞那双充满杀意的眼，卓颜云淡风轻的说道：“他的资料你们比我清楚，我只能告诉你，乐都市最近的几起连环杀人案，凶手就是你们眼前的李瑞。”
“什么！”
众人犹如被闪电击中了一般，有些刑警甚至直接跳了起来，钟瑞琦面色凝重表情复杂：“卓颜，你说的是真的？”
“审问是你们的工作吧。”
“为什么是他？你如何断定的？”
“很简单啊，之前的四名死者顾怜雪都认识，并且表示那四人其实都具备替代顾怜雪第一网红位置的资格，所有有人为了维护顾怜雪的地位，这才对她们四人下了手，我从顾怜雪那里了解到，这四人死后，目前能对顾怜雪位置产生威胁的便是张翠莲了，于是我立即来这里寻找张翠莲，路边遇见了他，我便意识到凶手很可能就是顾怜雪的私生饭。”
钟瑞琦转头盯着李瑞：“卓颜说的是真的吗？”
“哼，是有如何，我誓死捍卫女神的尊严和地位，所有可能存在的威胁我都要排除，这不是你钟队长之前教我的吗？任何事都要做到未雨绸缪。”
钟瑞琦蹲下身后一巴掌打在了李瑞的脸上：“你应该捍卫的是国家的尊严和荣誉，我所谓的威胁是犯罪分子可能对老百姓存在的威胁，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我是真的没想到凶手居然会是你！”
想过无数种可能，想过凶手这么专业，或许是恐怖势力，然而当真相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还是超出了钟瑞琦的预料。
钟瑞琦转身看着满脸惊愕的刑警队员们说道：“带他回去，仔细录口供。”
“是……”众人笑声应答，似乎都在沉浸在不可思议中。
看着李瑞被押上了警车，钟瑞琦这才对卓颜说道：“谢，谢谢你的协助，要是没有你，我们也不会这么快抓到凶手，不过，你不该独自一人来面对他。”
“我确实没有执法权，但当时情况紧急，我担心张嫂的生命会受到威胁，所以这才匆匆忙忙赶来。”
钟瑞琦的头往唐语汐和张师傅所在的路边仰了仰：“那她怎么也在这？”
“我一路跑来的，路上正好遇见了去村里检查工程进度的唐语汐，我就搭车呗，幸好搭了她的车，不然我还真找不到办法阻止正在驾车离开的李瑞，并且李瑞已经得手了，张嫂被他击晕后放在了后备箱，若是没有及时拦下，我估计张嫂此时已经成为了第五名受害者。”
看了看劳斯莱斯幻影的车头和车身，钟瑞琦轻哼一声后低声说道：“这丫头为了你这么舍得啊，这维修费用可不低。”
卓颜笑着试探性的问道：“这种情况政府能报效吗？”
“你做梦吧，最多出个表彰或者奖励，好了好了，我也该走了，已经帮他们联系了修理厂，很快就有人来这里拖车了。”
这时，张师傅立即站起身拒绝了钟瑞琦的好奇：“钟警官，不用了，我们有专属的修车点，不麻烦你了。”
钟瑞琦侧目看了看张师傅，并未回答，而是对卓颜说道：“我也该回去去找李瑞好好聊聊了，作为感谢，等李瑞的事处理完后，我请你吃饭。”
“这么客气？其实没必要。”
“我不想欠你人情，一顿饭就算我们两不相欠。”
“成成成，你说什么就什么。”
“你和我走，还是留在这里？”
“我还是先留在这里吧，我和唐语汐他们一起走吧，毕竟是我造成了现在的后果。”
“随你。”钟瑞琦转身往自己的轿车走去，刚坐上车，她便注意到唐语汐身上披的外套，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五味杂陈，于是低声自言自语的说着：“还敢说你和她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没关系你能这么在意她？把自己的衣服给她？你最好别成了唐全林的入赘女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