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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焦灼
她无法言语此时此刻的心情。
沈且意是真的爱过傅尧，爱到盲目的顶端，甚至求着动用家族势力将交他与她捆绑在一起。
结婚初初，她就知道他在顽强排斥这一切，但是沈且意还是天真地想要用时光感动他。
用心捂热，冰都会融化，傅尧却毫无反应，甚至越来越排斥她。
她看着他带回来的女人越来越多，个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全是对她的嘲讽和侮辱。
到如今，沈且意竟然忘了自己对他的爱意，到底是什么时候被磨没了。
更是淡忘了他们两，最初的最纯粹无暇的相处时光。
沈且意心底一片怆然，接下来的路，就只有她自己了。
她努力地保持端庄仪态，同律师道了谢，走出走出律师所。
暖阳高照，她伸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
手背触到一片冰凉，这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原来还是忍不住难过落泪，这毕竟是她极其渴望的却又亲手摧毁的爱情。
下午六点，傅氏集团。
会议室大门打开，冗长的会议结束，一群人蜂拥而出。
傅尧走在最后，拿着pad，边下达命令边大步走着，身边的人亦步亦趋地做着笔记。
贴身助理走上前，接过他抱着的文件，“傅总。”
傅尧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嘴上的话不停。
简扼明要地说完，傅尧支走属下，抬步移往办公室。
助理赶紧很上，“两个小时前收到了您的一封私人邮件，放在您办公桌上了。”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傅尧边接边点头，走进办公室。
坐定在位子上，他疲惫地点了支烟。
手机另一头的人说着些什么，他只是时不时“嗯”一声，没有多余的话。
余光瞧见安静放置在桌角的邮件，他含着烟，长手一伸捞了过来。
耳边还有属下还来例行公事，毫无感情地报告。
傅尧狠狠地吸了口烟，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
空出手把玩着邮件，翻来翻去地，终于打开。
很空，只有三四页纸，抽出来，加粗的文件标题吸引他的视线——离婚协议书。
电话被毫无征兆地挂断，另一头的属下一脸茫然。
傅尧仔仔细细将内容研读下来，连标点符号都不放过，直至末尾。
拇指摩擦着沈且意的签名。
娟秀的小楷字体，清秀得扎人眼。
傅尧回忆这些日子，如何也想不出她沈且意从什么时候开始张罗这件事。
死死盯着她的签名，想象着她的神情，傅尧冷笑。
面无表情地撕烂所有纸张，又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沈且意的努力瞬间变成一堆废纸。
傅尧坐在原地静静地吸了两支烟，难掩胸腔积聚的恨意。
腾地起身，傅尧拿着外套夺门而出。
正准备敲门的助理与他正面相对，看着傅尧脸上风雨欲来的狠厉，一时间说不出话。
转头看着承载傅尧的电梯缓缓闭紧，助理只能原地跺脚。
极其重要的会议马上开始，大boss却走人了！
一路直达地下停车场，不一会儿跑车飞奔而出。
傅尧回到家，打开门，一片冷清，傍晚时分，却静悄悄。
他直奔二楼，大声拍打沈且意的卧室门，“沈且意！”
在后院的张妈听到动静，赶紧上楼。
见是傅尧站在沈且意门外，有些意外，“先生，您怎么回来了。”
“把门打开。”傅尧咄咄逼人。
张妈怕是什么紧急情况，哆哆嗦嗦掏出钥匙开了门。
傅尧先一步走进去。
面前立着一个行李箱，他又快速扫了一眼，轻声低咒。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收拾好了所有。
张妈也大呼吃惊，这两个是发生了什么事，沈且意竟然闹着离家出走。
“她人呢？”傅尧转头看张妈。
“夫人她……接个电话就出门了，说是老爷子叫她过去吃饭……”张妈磕磕绊绊地回忆起来。
“出门之前夫人并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傅尧冷笑，她沈且意没心没肺，对她来说，是不是连离婚都不足以引起她反常。
傅尧扭头走人，站在大门前，看着瓢泼大雨，等不及张妈找来雨伞，他冲进雨里。
傅家大宅。
刚用完晚饭，老爷子也不急着回房休息，坐在客厅，看着一群人热热闹闹地说笑着。
离他最近的沈且意，怀里抱着一个粘人的小公主，边耐心十足地哄她吃水果。
老爷子笑眯眯地看着她，“最近跟傅尧怎么样？”
沈且意闻言一愣，回头看看人家，“我们挺好的，爷爷您放心。”
“我知道年轻人都报喜不报忧，你离我离得远，很少有能够照顾到你的地方，你们要好好加油，把日子过好喽。”
老爷子语重心长地嘱托。
“傅尧这孩子心性执拗，也不知像谁，犟得很，我知道你跟他相处，一定是忍让得更多的一方。”
傅老爷子慈眉善目，拍了拍沈且意的肩头以示鼓励。
沈且意这天下来，竟是在面对老人家时心里最难受，原来这已是对她最好的人了。
她是多么愧疚，不敢直视老人家，她要辜负他的嘱托和期待了。
沈且意害怕泄露了情绪，只是点点头，慌忙地低头亲了口小公主，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老爷子一直以来都喜欢沈且意，在所有人面前也不吝啬给予夸奖。
半身入土的老人家一辈子察言观色，哪里看不出她掩饰的委屈。
一个掩耳盗铃，一个看破不说破罢了。
沈且意收拾情绪，打起精神跟老人家聊聊天，她不知道下一次能是什么时候。
突然，门口传来惊呼，“诶呀！怎么全淋湿了！快进来快进来。”
所有人闻声望去，是冒雨而来的傅尧。
傅尧一眼看见坐在最里头的沈且意，两人视线相撞。
沈且意意外，率先移开视线，感受胸膛里加快鼓点的心跳。
傅尧忽视下人赶忙递来的毛巾，只是盯着沈且意的侧脸，直直地走向她。
众目睽睽之下，不容沈且意反抗地拉起她，迈着大步走上二楼房间。
傅尧毫不怜惜地死死握住沈且意的手腕往楼上走。
沈且意一脸抗拒，抵着栏杆与他对抗。一时间两个人沉默地焦灼拉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