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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成萱,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最近外面总是会出现一个人影,看着样子好像是绣房的女史,是你从前认识的好朋友吗?”苗乐乐目光扫在了窗外,“刚刚我好像又看见她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都只是,站在廊外向着屋内张望,却不肯进来看望你,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苗乐乐很是奇怪。
要是陆成萱的朋友的话,那直接进来看看就好啊,还能和陆成萱说几句话。
可若不是陆成萱的朋友,这么担心陆成萱的情况做什么?
陆成萱眉心紧蹙的顺着苗乐乐的视线向着外面廊下望去,并没有看见什么绣房的人影,可是绣房这两个字出现……
陆成萱只能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郭筱亦!
这么个死对头还在外面虎视眈眈呢。
陆成萱认识的人不多,绣房的话就只有两个了,一个是纪长乐,她和长乐的关系亲厚,若是长乐过来看,早就冲进来抱着她哭了,根本不会在外面徘徊来去,只有郭筱亦。
她在担心和郝彩衣合谋的事情有没有败露,刚准备要对付自己,就传来了自己被任修容责罚的消息,郭筱亦在外面张望是想要来看看自己死没有死,要是被任修容打死了,她是可以捡了个便宜了,不用自己再来耗费心思的对付她了。
不想陆成萱的生命里顽强的很,不但没有被打死,反而还得了几日休息,在这司设房中将养着,郭筱亦该又气的不行吧!
她还没抽空去收拾郭筱亦呢,郭筱亦就自己等不及的送上门来了,等等……
郭筱亦在廊下徘徊,她是知道自己的房间所在的?
电光火石之间,陆成萱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关键的事情一般,她记得当初郝彩衣还在的时候,有一个晚上,应嘉荣曾经看到廊下外面有鬼影闪过。
可是根本就没有鬼!
那是人影!
一定是郭筱亦,是她将药水和方法埋在了土中,等着夜深人静的时候,郝彩衣好能不着痕迹的取了出来,陷害自己?
否则凭借郝彩衣那庸诺的样子,如何能想到那么高深的办法来陷害自己?
郭筱亦走的匆忙,当时天色又暗,才会让应嘉荣看花了眼。
事后司设房更是发生了骤变,郝彩衣被罚,陆成萱安然无恙,郭筱亦也就没敢来处理后面这些赃物了!
如今数次徘徊,怕是除了要打听一下陆成萱的情况,更多的是要去收拾尾巴吧!
只可惜陆成萱要先一步发现了。
是否是郭筱亦所为,只需要等着没人的时候去花架下面看看便知了!
陆成萱心思转了转,笑着对苗乐乐说,“也可能不是来看我的,你看错了也不一定!”
苗乐乐将信将疑的点着头,“可能是吧!”
“算了算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你和高阳就好好休息吧,我们可是要继续干活了!”
已经过了午膳休息的时间,这些人便不情愿的去了各处宫殿,忙活着自己改做的事情了。
陆成萱和苏高阳因为受伤,是可以留下来养伤的,可是司设房其他的女史却还是要正常办差,耽搁不得。
白日里,寝房也便空闲了出来。
陆成萱忍着后背上的疼,缓慢的挪动着步子,到了廊下花架下仔细的检查着花坛里面的泥土,果然,又发现了一些地方土壤松动,明显是被人翻过的痕迹又重新填回去的!
陆成萱目光闪烁,唇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弧度,甚至能想到郭筱亦翻遍了这些花架中的土也找不到自己的作案工具的脸色了,一定会很精彩丰富!
还顺道白白替司设房养着的这些花松土。
还好当初自己机智,在被发现了有人动过手脚之后便将那些东西收集了起来,现在……正好是让郭筱亦自投罗网的机会了。
陆成萱心中已经有了主意,苏高阳趴在镂空雕花窗桕上看着陆成萱,“成萱,你在干嘛呢!”
“伤成那个样子竟然还有心情去赏花啊!”
陆成萱莞尔笑着,“当然,你看这些花多好看,还能帮我一个大忙呢!”
“我怎么会不喜欢!”
——
绣房中。
安静的出奇,白司制来回踱步行走在绣女之中,而绣房中的所有绣女,皆是神情专注的在刺绣上面。
陆成萱站在绣房门外,静静的等着刺绣时间结束。
纪长乐满是疲惫的敲打着肩膀,近日来因为日夜赶工导致她的身体僵硬剧痛,连带着人也没了精神。
可是在见到门外等着自己的陆成萱的时候,纪长乐眸中目光立刻闪烁着欣喜和激动,忙不迭的放下手中的事情向着陆成萱奔了过来。
“成萱!”
“你怎么来了?”
纪长乐欢喜的拉着陆成萱的手,忍不住上下打量着陆成萱,“听说你受伤了,伤的怎么样?严重吗?”
“现在好点没?”
纪长乐有些愧疚的看着陆成萱,“真是对不起啊成萱,这段时间绣房的事情实在是太忙了,我真的抽不开身没法去看你!”
纪长乐很是自责,一连串关心的问题更是让陆成萱忍俊不禁。
“你一次性问了我这么多问题,让我先回答你哪个啊?”
“我……”纪长乐局促的摸了摸脑袋。
“我好多了,没多大的事情的,知道你忙,所以我这不是主动过来找你了吗!”
陆成萱嫣然笑道,“而且,还是有件事情想要你帮忙呢!”
“你说!”
陆成萱还没说是什么事情,纪长乐便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下来,“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都会帮你的!”
“没那么严肃,就是想要你帮我找一个人!”陆成萱将怀中事先准备好的布条送到了纪长乐的面前,“你可认得这是谁的衣裳?”
纪长乐狐疑的将布条结果,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下,摇头,“看不大出来!”
“绣房女史的衣裳都是统一的,看你这布料样子该是里面穿着的衣裳才是,我没有仔细的看过,不知道是谁的!”
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答案了,陆成萱欣然的笑着,“不知道也没关系,可以麻烦你有空的时候帮我四下问问你们绣房的女史,是否认识吗?”
“当然可以呀!”
纪长乐小心翼翼的将布条接过,奇怪的看着陆成萱,“只是成萱,你找这个人干嘛呀,很重要吗?”
陆成萱点头,“对很重要,等着找到了之后我再同你说!”
“好!”纪长乐将布条收起在自己的怀中,“我晚上就帮你去问问。”
“成萱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们绣房的这些女史可累惨了,六宫大选,这些娘娘和主子们也便多了起来,身上穿的衣裳锦被的需求也便多了,从入了绣房开始,我们便一刻都不曾停过,尤其是最近,任修容的脾气不太好,将我们女史精心绣出来的夏服都剪了,还说是不满意我们的绣工,要么就是我们的水准不够,对她搪塞糊弄。”
“要求我们再重新缝制!”
纪长乐的性格利落大方,平日里也不娇气很能吃苦,如今任佳儿竟能把她折磨的忍不住抱怨,的确是个本事的。
眼下马上就是盛夏了,也是主子们换上夏服的日子,原本这后宫中的主子就突然多了起来,绣房的女史不够用,那个任佳儿还因为最近被责罚而心情不好,迁怒别人。
绣房的这些女史就倒霉了。
陆成萱柔声安慰着,“再忍忍就过去了,没办法,谁让她们是嫔妃呢!”
“若是你有什么拿不定注意的地方,可以来和我商量也行,我再刺绣的方面也算是略懂一些,说不定可以帮得到你!”
陆成萱说的略懂这两个字着实是谦虚了,只是她现在并非是绣房的人,不能随便强出头,否则有她帮忙,也不怕任佳儿刁难了,但现在,陆成萱最多就是帮纪长乐出出主意,却是不能亲自动手刺绣的。
纪长乐傻笑着的看着陆成萱,“好呀,那等着有空的时候我去找你,刚好我们将这一批夏服赶制出来之后,便要再重新刺绣任修容的,我们两个人一起想图样!”
“那我先去忙了……”纪长乐恋恋不舍的向着陆成萱告别,要不是她真的忙活不过来,现在就想拉着陆成萱商议。
陆成萱的刺绣水平那么好,有她的提点,自己的水平也会跟着进步的,定然能躲得过任修容的为难。
陆成萱点头,提起刺绣的事情,突然想起还有个梁雅韶在等着自己,她也趁着这段时间有空,赶紧将答应好的刺绣做好送过去,迟则生变,以免多生事端。
郭筱亦的眼神始终落在纪长乐和门外身影若隐若现的陆成萱身上,心中的陷也是彻底绷紧的。
她倒不是害怕陷害陆成萱,而是担心郝彩衣那个蠢货会留下什么把柄被陆成萱发现,那就得不偿失了。
六尚宫有着明确的规定,不能随意陷害她人,若是被抓到了,定然严惩,就连郝彩衣这个典设被发现了都被打发去了掖庭,自己这个小小的女史还能有好处?
郭筱亦肠子都悔青了,当时怎么就没张眼睛选了郝彩衣这个没用的来当枪使,换个人……哪怕自己亲自出手,都该比现在的效果要好吧!
现在,她更摸不透陆成萱的心思和想法。
要是陆成萱知道了真相,应该直接来质问自己才是,或者发作,可是陆成萱却如此的安静。
但要说陆成萱不知情吧,看着又不大像,陆成萱要是不知道总是去掖庭见郝彩衣干嘛?她没事儿吃饱了撑的想要去体验生活吗?
郭筱亦咬着唇,拧眉沉思,一不小心指尖刺破手指,血珠顿时涌了出来,疼的郭筱亦倒抽了一口凉气。
旁边的陈伞见到,惊呼的询问,“筱亦,你没事吧?”
“受伤了?”
郭筱亦的绣技是这绣房中数一数二的好的,如今竟然会走神?陈伞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能真的是这段时间刺绣太过劳累了,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我没事。”
郭筱亦脸色僵硬的笑了笑,之后便继续刺绣了,可是心里却始终静不下心来。
不行!
她得去找个机会试探一下才行!
陆成萱口风严谨,那可以从她身边的朋友下手!纪长乐就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还不能直接自己去询问。
郭筱亦蹙眉想了想,便又向着刚刚关心她的陈伞开口,“阿伞,你说这个纪长乐也是够有本事的,都已经人在了绣房,竟然手还能伸到司设房去?”
“她和那个陆成萱竟然还有交往?并且看着好像关系匪浅的模样?”
在绣房之中,这届女史之中,要属郭筱亦和纪长乐的绣技最为高超,平日里因为纪长乐的傻白甜,让白司制对于纪长乐有些偏爱,隐隐压着郭筱亦一头,已经让她们这些人心中很是不满了。
尤其是郭筱亦。
输给陆成萱也就罢了,还不如纪长乐?
怎么才能忍下去?
可惜她现在在绣房中根基还不稳,不敢太过放肆,也对付不了纪长乐,不然绣房中哪里还有纪长乐的立足之地了!
“可不是!听说她们两个人的关系很好呢!没事的时候还会在一起用膳!”
陈伞凑了过来,配合着郭筱亦的话说着。
她知道郭筱亦一直都不喜欢陆成萱,连带着也就不喜欢纪长乐了,她是没什么感觉的,但她想要依附郭筱亦,就必须学会审时度势,这样才能好好的立足在绣房。
“这不,刚陆成萱还来找纪长乐了,看着两人的模样,也不知道在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筱亦,要不要去打听打听一下。”陈伞主动提议道,“那个纪长乐是个傻的,从她口中打听出来事情好像不难。,要是被我们发现她们的偷偷摸摸,说不定还是个好机会呢!”
正好遂了郭筱亦的心意了。
“好,那你有时间的时候就去问问吧,看看能不能找到纪长乐的把柄。”郭筱亦眸光眯了眯,并未将重点放在陆成萱的身上,她勾结郝彩衣的这件事情并不光彩且又严重,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哪怕是她身边的跟着的人,也不能随便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