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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洗脚
乔凡凡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给问话警察说了一遍，问话警察的眉头紧皱，这件事情还涉及到人体器官买卖，难怪乔凡凡只对他一个人讲，这事儿要是传出来，打草惊蛇不说，那两个孩子的生命安全很难得到保证。
他的面色有些凝重，他从警五年多，出警三百余次，但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严重的案子，他没有任何的相关经验，他该怎么办？
乔凡凡看着他的表情，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警察叔叔，我有办法。”
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乔凡凡，他一个有五年经验的警察都一筹莫展的事情，她这个小女娃能有什么办法？虽然说上次坝子小学的案子，乔凡凡让他们都对她刮目相看，但是这两个案子的难度根本就不在同一水平线上。
“小女娃，你的好意叔叔心领了，天晚了，你还是回去睡觉吧！”
“警察叔叔，我是认真的，现在时间就是生命。”
他知道时间就是生命，所以此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此事上报，然后让庆丰县经验丰富的老刑警来破案。
“小女娃，待会儿叔叔送你回去。”
他走到门口，他刚准备开门，乔凡凡说道：“他们不就是想抓小孩吗？我也是小孩，说不定当我单独在一个地方的时候，他们就会主动来了。”
问话警察停了下来，这个办法倒是可行，但是这么做对于她来说太危险了。
“你不害怕吗？”他转身仔细打量着乔凡凡，她今年十三岁，但是她的个头却比正常十三岁的孩子要矮一截，她体型很瘦，严重营养不良的类型，但是她的那双眼睛明亮而坚定，一点也没有害怕的神情。
“我相信警察叔叔能够保护好我。”
他看到乔凡凡的神情那么地坚决，他被她感染了。
“你叫乔凡凡是吧？”
“是。”
“我叫周武。”他此时已经没将乔凡凡当做一个小孩，而是将她当做一个和他平等的小大人，“我以人民警察的名义起誓，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他的意思就是，他同意了乔凡凡的提议。
两人商量完具体细节以后，周警官和乔凡凡出去了，乔妈已经拿着雨伞在门口等了许久了，她一见乔凡凡出来，立马问道：“凡凡，你没事吧？”
她摇头，“妈，我没事，警察叔叔只是找我了解一下刚才的情况，我把我知道的全部都说了。”
“没事就好。”乔妈转头对周警察说道：“警察同志，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好。今天辛苦你们了。”
乔妈撑了雨伞，她与乔凡凡一起遮一把伞，黎辰一个人打着一把伞，她们两个人走在前面，他拿着手电筒走在后面，他一直看着乔凡凡的背影，他在想，刚才她和警察说了什么？如果是单纯地讲李光棍遇害一事的始末，根本花不了那么长时间，她一定还说了其它的事情。
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他已经将她们送到了她们家的土胚房前，直到她们进了屋，他也没有离开。
乔妈问道：“黎辰，需要乔阿姨送你回去吗？”
“乔阿姨，我自己可以回去，我有几句话想对乔凡凡说。”
乔妈看向乔凡凡，今天黎辰为了她，差点和李光棍一起摔下山崖，要不是最后乔铭赶到，她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去当诱饵引出嫌疑人的方法是她想出来的，她不想黎辰再跟着她一同涉险，要是他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付不起这个责任。
“黎辰，我今天太累了，我想睡觉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他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那我明天早上过来找你。”
“嗯！”
她应声以后，他就转身回去了。
乔妈一边关门，一边说道：“凡凡，黎辰这孩子真是不错，他长大以后，一定是国家的有用之才呢！”
“是呀！”
“但是我们家凡凡也不差。”
乔妈领着乔凡凡进了灶房，一下子将她抱起来放在凳子上，将洗脚水端到她的面前，然后蹲下身子准备给她洗脚，乔凡凡整个人如同一只炸毛的猫，她全身抖了一下，然后迅速将脚从乔妈的手里抽了出来。
“妈……我自己会洗……”
她是一个二十二岁的成年人，她怎么可以让乔妈给她洗脚？这可使不得！
乔妈笑道：“凡凡，你现在怎么害羞了？以前都是妈妈给你洗脚呀！”
乔妈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乔凡凡还真是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发烫。
“妈，老师在课堂上讲过，我们现在已经长大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要自己做。而且妈妈为了养育我已经够辛苦了，如果我还让妈妈给我洗脚，我就是个没有孝心的孩子。妈妈，该我给你洗脚。”
她说完，就一下子将自己的鞋穿上，然后从凳子上下来，“妈妈，你坐。”
乔妈有些欣慰地仍由乔凡凡将她领到位置上坐好，她看着乔凡凡给她脱鞋，她双手捧着她的脚，将她的脚放入热水中，手里捧着热水往玩往她的脚上浇，她的眼眶一热，顿时流出泪来。
她的凡凡长大了，她不需要妈妈照顾，而且已经会照顾妈妈了。
她当初的选择是对的，她这些年吃的所有苦都是值得的。
乔凡凡为乔妈洗好脚以后，她用帕子给她擦了脚，乔妈害怕乔凡凡见她哭了会担心，她连忙擦了眼泪，然后笑着对乔凡凡说道：“凡凡，你这个暑假没有作业，你打算怎么玩？”
“妈妈，我之前就和卖冰棍的向爷爷说好了，我暑假的时候要去帮他卖冰棍。”
乔凡凡一说到向爷爷，乔妈就知道她说的是哪位向爷爷了，这位向爷爷不仅在坝子村集市卖冰棍，他有时候也会背着冰棍到乡下来买，他在他们这一块地方有些出名呢！而且他年轻的时候当过兵，打过仗，人品非常有保障。
“凡凡真是能耐，去锻炼一下也好。”
“妈，你不要将家里的猪仔卖了给我筹学费，我会自己利用暑假的时间赚学费，向爷爷说了，我替他卖冰棍，他给我分钱哩！”
乔妈听到乔凡凡这么说，她的眼睛在放光，“真的呀？”
他们赚钱的唯一途径就是背粮食去卖，乔凡凡这么小的年纪，竟然就能赚钱，这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啊！
她很认真地点点头，“嗯！说不定我不仅能将学费赚回来，还能有多余的钱给妈妈买两套衣服。”
“妈妈不要凡凡给妈妈买衣服，妈妈希望凡凡能给自己买点好东西吃，凡凡太瘦了，瘦得让人见了都心疼。”
“妈，我会照顾好自己。我马上就要上初中了，不能天天都回家，以后我还得上高中，上大学，和妈妈在一起的日子就更少了。妈妈以前都是为我活，这样使我非常愧疚，我希望妈妈以后只为自己活着，好好照顾自己，打扮自己，然后找一位人品不错的叔叔一起生活，这样凡凡才能放心在外面求学。”
她听了乔凡凡的话，又想到了那个男人，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次想到他，她的心里还是会痛。
乔凡凡当然明白乔妈此时心里在想什么，她一下子抱住了乔妈，“妈，不想那个男人了，他是个坏蛋，他不值得妈妈为他这样，我以后会替妈妈找到一个好叔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