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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弟弟这么呵斥，萧齐很没面子。
他不觉得打妻子有什么不对，冷哼一声，“那娘儿们犯贱，败坏我们萧家的名声，我打她是天经地义，没打死她已经是仁至义尽。”
慕容瞳气得肝疼，“这件事已经全城皆知，你虐打妻子的事很快就会传扬出去，到时损害的是萧家、江扬军的名声。”
“从古至今，虐打妻子的事还少吗？根本不会影响江扬军的名声。再说，吩咐府里的佣人不准传扬出去，不就好了吗？”萧齐反驳。
“……”她懒得跟这种碎渣渣浪费唇舌。
“你们夫妻俩的所作所为，已经损害萧家、江扬军的名声。若你执意虐打大嫂，我调你回江扬驻防。”萧沉冽冷漠道。
“四弟，你怎么可以为了那个贱女人调我回江扬？”萧齐怒得瞪圆眼睛。
原本，他不想到江南，若非父亲的命令，他要留在陵州，远离四弟的控制，自由自在，还能趁机坐大。
近来几个月，他跟着潘文墨进行新式军事训练，又学了不少军械武器方面的知识，还能使用新武器，他还想更进一步地提升自己的体能、军事才干，不想断了学习的机会。
因此，他不想回江扬。
萧沉冽冷酷地眨眸，“这是军令。”
萧齐敢怒不敢违抗军令，“行，我不打她了。”
慕容瞳对萧沉冽道：“这几天朱小雪住在小楼那边。”
小楼的二楼已经没有房间，不过一楼还有一个房间。
若朱小雪回来，保不准会遭受到暴虐丈夫的殴打。
萧沉冽同意了。
慕容瞳暗暗琢磨，为什么他不帮兄弟，反而帮嫂子？
不过，他的举动让她产生一丝丝的好感。
金菊芳请医生来府里给朱小雪清理伤口，朱小雪服了药，睡着了。
叶采薇去看过朱小雪，知道她的情况很不好，吩咐厨房做一些轻淡的饭菜、羹汤给她吃。
晚饭过后，凌眉黛赶回来，径直去找表哥，“朱小雪没事吧。”
慕容瞳把萧齐虐打朱小雪一事简单地说了，凌眉黛又震惊又骇然，“萧齐也太狠了，好可怕。”
“表妹，我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说。”慕容瞳严肃了几分，把她拉到一处隐蔽的角落。
“什么事？”
“香寒被欺辱，我觉得有疑点。”
接着，慕容瞳详细地说了疑点。
凌眉黛的瞳眸闪了闪，“表哥说的，我倒是没想到。香寒肯定抵挡不住萧少帅的力气，不过也有可能他见香寒反抗得太激烈，担心府里的人听见，才放过她……”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表妹，你觉得香寒心性、品行如何？”
“她还好吧，表哥为什么这么问？”
“我在想，会不会是她勾引萧沉冽不成，故意诬陷他？”慕容瞳盯着表妹，注意她的表妹变化。
“啊？香寒伺候我这么久，不像是那种心术不正的姑娘。”凌眉黛惊得咋舌，“表哥，你相信萧少帅不是衣冠禽兽吗？”
“我知道他是衣冠禽兽，不过香寒这件事有可能他是冤枉的。”
“今后我多注意香寒的品行。表哥，香寒这件事就算了吧，反正姨父也不同意取消联姻。”
“你不要灰心，我再想想办法。”
“嗯。谢谢表哥。”凌眉黛甜甜地笑。
……
第二天，《江南日报》的头版头条惊心动魄，轰动全城，配图正是朱小雪与楚楚当街厮打、血淋淋的照片。
朱小雪、楚楚与萧齐的三人关系被挖了个彻底，甚至萧家的公子小姐连带地被罗列上去。
不到半天的时间，这头版头条成为茶馆酒楼、街头巷尾的热谈，好像不议论这件事就不够关心时事。
还有人说，慕容家三小姐离婚一事的热度还没消退，萧家又爆出这件丑闻，看来这两家是争抢着上头条呢。
这二位少帅的家接连出事，莫不是督军府的风水不好，流连不利？
慕容瞳事先安排了报社记者去拍照，暗中吩咐《江南日报》总编以头版头条报道出来，扩大事件的影响力，让萧齐在外头养女人成为典型的热点风化事件，向萧沉冽施压。
她没料到的是，这件事的影响越来越广。
下午，乔慕青来汇报：“少帅，从各方消息看，朱小雪一事的热度已经盖过三小姐离婚一事。”
慕容瞳点点头，“萧沉冽还没回来吧。”
“隔壁没人。少帅，意外的是，萧家、江扬军的名声受到波及，一些好事者议论，萧齐身为营长，到江州没多久就在外头养女人，可见江扬军少帅治军并不严苛。”
“这的确是意外的收获。”慕容瞳清冷地勾唇，“虽然诸如此类的风化案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萧家人到江州短短两三个月，就闹出这么轰动的事，难免让人质疑江扬军的军纪军风。”
“萧少帅会不会怀疑我们？”乔慕青压低声音笑道。
“就算他知道，我也不怕。”
“慕容少帅不怕我知道什么。”
慕容瞳心神一震，萧沉冽什么时候站在外面的？他听见她们说的话了吗？
萧沉冽走进来，把一份《江南日报》重重地摔在办公桌上，啪的一声，“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乔慕青退到外面，慕容瞳站起身，决定装傻到底，“解释什么？”
他的黑眸涌动着诡谲可怕的波澜，“只要我问一下《江南日报》的总编，就能知道背后搞鬼的人是谁。你是亲口向我承认，还是要我去查？你最好想清楚，若我查出来，你承受不住后果。”
“《江南日报》报道昨天那件事有什么奇怪吗？正巧记者拍到了照片，而且是江扬军萧少帅家的事，头版头条报道出来可以让报纸的销量翻几倍，他们何乐而不为？”慕容瞳不惧地强调，“那次在上海，不也是恰巧有记者路过，拍下你我那张照片吗？”
“你不说我倒忘了。”萧沉冽的眼神寒鸷了几分，“若你坚持不承认，我就让《江南日报》《金陵日报》的总编刊登那张照片，配一个标题：三省军慕容少帅与萧少帅街头艳情，你觉得如何？”
“你一定要把罪名扣在我头上吗？那你还来问我干什么？”她气急败坏地怒道。
“不承认，好，你不要后悔！”
他的黑眸寒酷地眯了眯，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乔慕青立即关上房门，悄声道：“萧少帅会不会报复？”
慕容瞳豁出去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从决定揭发萧齐在外头养女人的那一刻起，她就想到有此后果。
他查秦凯，搞得三姐离婚，她为什么不能揭发萧齐？
大不了两败俱伤。
两天后，萧齐夫妻一事的热度并未下降，谈论此事的百姓依然很多。
慕容瞳得知消息，萧沉冽决定把萧齐调回江扬，让他在江扬省边防驻防。他还让朱小雪一起回陵州休养一阵子。
虽然萧齐百般不愿意，但军令如山，没办法拒绝。
乔慕青道：“少帅，萧少帅这么做，是为了挽回江扬军的名声？”
“江扬军名声受损，短时间内很难挽回。他急调萧齐回江扬，是要让这件事慢慢平息下来。”慕容瞳分析道。
“我担心萧少帅报复，不如我派人日夜盯着他们。”
“你去安排，记住，要谨慎一些，不要让他们发现。”
乔慕青领命离去。
……
萧齐、朱小雪静悄悄地离开，没有惊动其他人，想必是觉得没面子吧。
这天，凌眉黛约萧沉冽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他如约而至，看见她坐在沿街的桌前，手持小勺轻轻搅动咖啡，冬日稀薄的日光洒照在她的秀发与长睫，有一种宁静婉约的美。
看见他坐在对面，她立即坐好，“谢谢萧少帅能来。”
萧沉冽点了一杯咖啡，低沉道：“佳人有约，我自然要来。”
“你为什么非要娶我？”凌眉黛开门见山地问。
“因为慕容家没有女儿。”
“我不能嫁给你。”
“为什么？”
“因为我怀孕了。今天早上去医院检查出来的。”她平静地说出一件爆炸性的事。
“是吗？”萧沉冽的反应出奇的平静。
“堂堂萧少帅，不会娶一个怀着别人的孩子的女人吧。若传扬出去，你的头顶绿油油的，你和萧家会大失颜面。”
“我还是会娶你。
“你就不怕备受议论、指戳吗？”凌眉黛蹙眉。
“因为，你不可能怀有身孕。第一，你是个洁身自好的姑娘；第二，你不喜欢明锐锋，你喜欢的是别人，不可能怀他的孩子；第三，这只不过是你逃避婚事的伎俩。”萧沉冽有理有据地分析。
她心潮起伏，的确，他说的全中。
可是，她不甘心，“无论你是不是相信，这都是事实。这是医生开具的证明。”
他扫一眼那张证明，“你想把这张证明拿给督军看？”
凌眉黛点头。
萧沉冽似笑非笑，“没用的。”
她冷笑，“为了不嫁给你，我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我可以带你到医院再检查一次，到时候就真相大白。督军只会更生气，结果还是一样，你必须嫁给我。”
“姨妈会相信我的。”凌眉黛倔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