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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瞳看见，萧沉冽为宋恬恬介绍北郊大营的情况，眉宇含笑，好像心情很不错。
他很少笑，这么疏朗的微笑，似清风吹散长空的阴霾，慕容瞳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宋恬恬诚心地赞叹：“薇薇，刚才远远地看见你操练，不知道你是女子的，还以为你是小将，你太厉害了。”
“宋小姐谬赞了。”慕容瞳站起身来。
“我也想像你这样操练，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保家卫国。”
“若你真有兴趣，我可以教你。”
“我太弱了，肯定不行。”宋恬恬惭愧道，“不过，我倒是想学学射击。”
“学射击好呀，我也想学呢。”江浅浅趁机提出要求，“沉冽，你没事吧，稍后教我和恬恬射击。”
“今天的军务不急，我可以教你们一会儿。”萧沉冽爽快地答应。
“宋小姐，我这外甥堂堂五省督军，枪法奇准，教你们是大材小用，你们可要好好学。”江洛川挤眉弄眼地笑。
“萧督军不吝赐教，我自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宋恬恬温婉地笑。
“慕青，我们继续吧。”慕容瞳往那边走去，乔慕青连忙跟上。
“少帅，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乔慕青试探地问。
“有吗？我心情挺好啊。”
“少帅，自欺欺人是不对的。”
“什么自欺欺人？”慕容瞳蹙眉看她。
“也许，再过一阵子，少帅就明白我的意思了。”乔慕青朝她眨眨眼。
那边的射击区，士兵准备好枪支和子弹，谢放又检查了一遍才交给宋恬恬和江浅浅。
江浅浅拿着枪翻来覆去地看，“这还是我第一次拿枪呢。”
宋恬恬的美眸闪着兴奋的光芒，“我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
她扣动扳机，枪口却是对着一旁，正巧那边有人，非常危险。
萧沉冽眼疾手快地握住她手里的枪，转了个方向，“枪口不能对着人。”
宋恬恬吓了一跳，雪腮染了薄红，“是我大意了。”
是因为做错了，也是因为他温暖的大手碰到她的手。
那短暂的碰触，惊心动魄。
“谢副官，你来教我。”江浅浅美眸一转，狡黠道。
“是。”谢放不由自主地望向那边的慕容少帅，她会注意这边吗？
“萧督军，如何开枪？要注意什么？”宋恬恬好学地问。
“我示范给你看，你看仔细了。”萧沉冽握住手枪，瞄准不远处的目标，“你试试。”
“嗯。”她依葫芦画瓢，握住手枪，煞有介事地瞄准目标，“萧督军，这样对吗？”
“手臂伸直，手握手枪不能过于用力，也不能不用力。”他认真地指导，亲手纠正她错误的地方，“抬高一点点。”
“这样就可以吗？”
“可以，开枪吧。”
“我……不太敢开枪……”宋恬恬犹豫了。
“恬恬胆子小，你握着她的手先开一枪，示范一下。”江浅浅为自己的提议而自豪。
“劳烦萧督军。”宋恬恬落落大方道。
萧沉冽不着痕迹地望向那边，恰好，慕容瞳也望过来。
他握住宋恬恬的手，讲解开枪的要义。
宋恬恬的心狂烈地跳起来，几乎跳出嗓子眼。
他靠着自己，很近很近，她听得见他细微的呼吸声，闻得到他独特的阳刚体味。
她的小脸红彤彤的，似被晚霞染成胭脂色，娇艳欲滴。
砰——
她震惊地发现，他已经握着自己的手开了一枪，震耳欲聋。
“没事吧。”萧沉冽关心地问。
“没事……”宋恬恬有点尴尬，自己好像太胆小了，“我再试试。”
“你自己来。”他移开两步，一边指点一边望向那边。
慕容瞳望见了他握着宋小姐的手开枪的一幕，望见了他们靠在一起亲密的姿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乔慕青心里有数，道：“少帅，别看了，专心操练。”
慕容瞳收回目光，努力集中精神。
在另一边的江洛川，看看她，又看看萧沉冽那边，忽然心情沉重起来。
过了半小时，宋恬恬结束了练习射击，走过去找慕容瞳：“薇薇，中午了，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
午饭时间，慕容瞳自然是要歇一歇的。
她们一起去食堂吃饭。
食堂的士兵太多了，难免对这几个妙龄女子猛瞧，萧沉冽吩咐谢放去取饭菜到自己的办公室。
江洛川自然是要陪慕容瞳吃饭的，殷勤地收拾办公桌，开辟出一个舒适宽敞的地方。
萧沉冽亲自沏茶，一杯杯地放在桌上，“先喝热茶吧。”
“萧督军这么忙，还要招待我们，我很过意不去。”宋恬恬诚挚地道谢。
“你难得来一次，无妨。”他淡淡道。
“宋小姐，以后你多来几次，学学射击，练练拳脚，我们欢迎之至。”江洛川低声对慕容瞳道，“小心烫。”
“宋小姐，你想学什么，萧督军都可以教你。”慕容瞳盈盈一笑。
“萧督军，真的吗？”宋恬恬温婉含笑。
“当然是真的。”江浅浅拍拍萧沉冽的肩膀，“若他不答应，父亲会责骂他的。”
“宋小姐，你想学什么，可以随时来，若我有空便教你。”萧沉冽客气道。
“那以后就劳烦萧督军了。”宋恬恬笑道，心里美滋滋的，“大家叫我恬恬吧，叫‘宋小姐’太见外了。薇薇，你要叫我‘恬恬’哦。”
慕容瞳点头微笑，脑子里却浮现一幕：萧沉冽握着宋恬恬的手，教她开枪，亲密而又暧昧。
谢放和两个士兵端着十二碟热菜过来，一一摆放在办公桌上。
乔慕青和慕容瞳帮忙布菜，分发碗筷，盛了米饭。
众人坐好，各自吃起来。
江洛川夹了两样菜放在慕容瞳的碗里，“薇薇，多吃点。”
慕容瞳尴尬不已，“我自己来就行。”
江浅浅踢了一下萧沉冽的腿，他夹了一大块牛肉和排骨放在宋恬恬的碗里，“恬恬，军营的饭菜比较粗陋，你不要嫌弃。”
“怎么会呢？我觉得饭菜很好吃。”宋恬恬津津有味地吃着，“我在法国留学三年，也是随便吃的。”
“虽然恬恬出身名门，但不是那种娇弱刁蛮、不讲道理的千金大小姐。”江浅浅笑道。
“恬恬当然不是你这种娇弱刁蛮、不讲道理的大小姐。”江洛川打趣道。
“七哥，你又欺负我。”江浅浅气愤地撅嘴。
“不欺负你欺负谁？”
“你欺负你的薇薇呀。”
“我疼薇薇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欺负她？”江洛川朝慕容瞳温柔地笑。
“你有了薇薇，就不把我这个妹妹放在眼里了。”江浅浅故意气哼哼道，“薇薇，你瞧他，只顾着你。”
“……”慕容瞳抿唇轻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尝尝这道狮子头，是江扬名菜，我们这儿的厨子做的这道狮子头，味道相当的正宗。”萧沉冽夹了一个狮子头放在宋恬恬碗里，好似根本不关心别人说什么、做什么。
“谢谢。”宋恬恬笑得甜美可人。
“薇薇，你也尝尝狮子头。”江洛川也夹了一个狮子头放在慕容瞳的碗里。
慕容瞳根本吃不下，好像心里被什么堵着了。
堵得慌，吃到嘴里的饭菜没有半分味道。
她率先吃完一碗米饭，搁下碗筷，“你们慢慢吃，我先出去走走。”
江洛川着急道：“薇薇，你怎么才吃这么一点？你再吃一碗。”
乔慕青急匆匆追出去，“我陪着薇薇。”
萧沉冽无动于衷地吃着，斜斜地勾唇。
江浅浅也瞧出不对劲，“七哥，薇薇好像心情不太好，你快去哄哄她呀。”
“薇薇没事，可能是累着了。”江洛川又盛了一碗饭。
“薇薇好像是不太对劲。”宋恬恬美眸微转，若有所思。
外面，慕容瞳漫无目的地走着。
乔慕青追上来问道：“少帅，你怎么了？”
慕容瞳淡淡道：“没什么，忽然间觉得有点闷而已。”
“少帅是不是觉得心里酸溜溜的、空落落的，好像有人用一根羽毛轻轻撩拨着你的心？”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其实你心里明白。若你真不明白，我就只好直说了。”
“好呀，你倒是说看看。”慕容瞳没好气地瞪她。
“你看见萧督军对宋恬恬那么体贴周到，看见他们那么亲密暧昧，你吃味了，觉得浑身不舒坦。”乔慕青笑眯眯道，“其实这也正常，毕竟你喜欢……”
“不要胡说！”慕容瞳低声呵斥，“我根本不记得以前的事，怎么会喜欢他？”
“我又没说少帅喜欢萧督军，你想到哪里去了？”乔慕青调皮地眨眼。
“你找死吗？”慕容瞳气哼哼地打她。
“我有没有说中你的心事，不要紧，关键是你有没有看清自己的心。”
“我当然看得清。”慕容瞳难为情地强调，“我只是觉得……之前萧沉冽对我说过那些……话，转头就忘得一干二净，对别的女人献殷勤。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是，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乔慕青顺着她的话头道。
“你们在说什么？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我绝对是个好男人。”江洛川走过来，一本正经地推荐自己。
慕容瞳给乔慕青打了个眼色，“随便聊聊。你吃饱了？”
他满目关心，目光犀利，“薇薇，你是不是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