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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璟炎赶来医院时已经是下午。
傅西钧看到他终于来了，连忙走过去追问：“怎么回事？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了，你现在才来？你知不知道季丫头她……”
话未完，看到封璟炎视线投掷在某处，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盛司亦横抱着昏迷的季瑾正朝急救室走去。
“怎么回事！季丫头怎么了！”
傅西钧刚要过去，封璟炎比他快一步到盛司亦面前。
“应该是低血糖，她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在太平间门口守了一夜。”盛司亦淡淡的扫了封璟炎一眼，直接将季瑾抱进了急救室。
再出来时，盛司亦看封璟炎的眼神又冷了几分。
……
季瑾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盛司亦。
那个她最想看到的男人……从昨晚到现在，都始终不在。
盛司亦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端着粥到病床边，“医生说你低血糖，醒来后必须吃点流食。”
“封璟炎刚走，他在病房里守了你一下午，蒋宾过来找他，好像是新公司那边出了很大的事情，他先回去处理了。”
说这些，是因为不想欺骗她。
曾经使用过卑劣手段，只为了得到她。
而如今，他只想再看到她过去脸上的笑容。
季瑾拿起手机，看到封璟炎给她的留言：【欧亚出了点状况，我从昨晚处理到现在，我会很快处理完过来帮你料理岳父的后事。】
后事……
原本她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但看到封璟炎的文字，她才明白……父亲是真的走了。
*
高陆还是不愿意见季瑾这个女儿。
让向如歌的母亲刘郦传话给季瑾：葬礼上也不想看到她，让她不要出现。
季瑾知道母亲一时半会原谅不了自己。
就算母亲肯原谅，她也过不了自己心理这一关。
季氏的高层得知董事长季茂华突然病发身亡后，一个个都突然担心起股票会不会下跌。
找了季茂华的助理高复传话说给季瑾，让她先不要对外公布董事长离世的消息，以免造成不好的影响。
“小瑾，这些个股东一个个的都是墙头草，私下里已经开始想法抛售季氏的股份，如果咱们再不想对策，季氏恐怕会大乱啊！”
高复跟在季茂华身边30几年，忠心耿耿，是季茂华的心腹之一。
看着季瑾从小长到大，已经是长辈一样的存在。
“高叔，通知所有股东，明天一早召开股东会议。”
高复一听，眉心紧皱，“小瑾，董事长得后事还未料理，召开股东会议的话，会不会有些不妥？”
“没什么不妥的，我爸肯定也不想看到季氏乱成一锅粥。”
季瑾很清楚，季氏是父亲一辈子的心血。
如果季氏大乱，父亲死都不会瞑目。
都说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要乐观，不能一直沉浸于亲人去世的悲痛中，季瑾表面上佯装坚强，但是晚上回到家里，环视着空荡荡的院落，眼眶再次湿润。
“小瑾。”盛司亦下车后追上了她，“这是医院那边给的师父的遗物。”
一部手机，一支钢笔，还有一枚打火机。
季瑾认得这个打火机，还是父亲50岁生日那天送他的礼物，当时拿出礼物时，还被母亲数落了一番，说她不劝父亲戒烟，还送打火机，这不明摆着鼓励？
当时父亲严肃的面孔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接过打火机，爱不释手的盯着看了很久。
“小瑾，如果你想哭，就哭出来吧，没人会笑话你的。”盛司亦心疼这样的季瑾，想将她拥入怀中抱一抱，但他自知还不是时候。
“司亦哥，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接过手机和钢笔，告别了盛司亦，刚走进客厅，手机震动响起。
是父亲的手机。
看到是一个陌生号，季瑾的心突然慌了一下。
划了接听，听到对方竟说：“你爸都让你给害死了，你这次应该长记性了吧？”
男人戏谑挑衅的语气，听上去最多30岁左右。
“你到底是谁！”季瑾心弦绷紧，一颗心狂跳不止，“我爸的死，是不是跟你们有关系！”
“当然有。”男人轻笑不止，还有打火机点火的声音，“如果不是你这个当女儿的喜欢多管闲事，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爸季茂华又怎么会死这么快？你不会真以为你爸是死于脑溢血吧？”
“季茂华的死只是给你一个教训，如果你以后再不管好自己的手和嘴，那就让你的好妈妈高陆也下去陪你爸季茂华！”
……
季瑾坐在客厅里，打开了父亲的手机，翻阅往来电话时，发现这个号码只有今晚打来过。
除了这些，她还发现，昨晚父亲被送往医院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封璟炎，通话时长长达10分钟。
结束通话时间是昨晚10点半，而高叔打电话通知母亲也是十点半……
按照时间推算，父亲是在跟封璟炎通话结束后，又或者在没结束前，就突然病发了。
再回想一下封璟炎昨晚到现在的反常行为……
父亲的死，他有可能就是知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