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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分税制改革(3)
当然,即便是唐昱的心中对于分税制有着各种各样的担心和不满意之类的东西,这些担心和不满意,此刻的他定然是不会和苏慕儒这些人说出来的,那些东西,或许和沈睿鸿可以浅浅的谈一些,还不能过于深入,至于苏慕儒和唐天鸿两人,他是万万不会谈论这些东西的。
唐昱想来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什么事情,知道有些事情,在这个时候可以做,那个时候就不方便做。
以唐昱现在的资格,他不过一个小小的高中生,充其量有一个处级的政府秘书长老子和一个地级市的市长做干爸,就他这样的小身板和分量,不要说干扰到中央那个层面类似于分税制这样重要的政策制定,便是省内和市里边的一些东西的制定,如果没有足够的说服力来说服沈睿鸿和苏慕儒,让他们同意观点,他都没有参与进去制定政策的资格。
所以,即便他前世的经验以及社科院充电时候的学习,让他早就知道分税制下隐藏的种种弊端和隐患,不过此时此刻,那是绝对不适合提出来的,提出来,无论是对他或是对苏慕儒或是对沈睿鸿,都没有好处的。
分税制改革,即便是在唐昱重生的那会儿,在改革开放三十年的体制改革里边依然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分量,记得唐昱重生那会儿恰好是建党九十周年的周年庆,国内在大肆的宣扬改革开放三十年来的改革履历,分税制的改革在其中名列前茅。93年和94年的那会儿,在后世的评论家口中,这两年一度被称为朱延山副总理的改革年,可见分税制改革的重大意义。
那时候,在中央财政几近于崩溃的情况下,分税制的改革迫在眉睫势在必行,可以说,中央的财税制度已经到了不得不改革的地步,在那种大背景下,别说唐昱或是唐天鸿、苏慕儒这种层面的人提出异议,便是沈睿鸿提出来,中央也要毫不犹豫的碾过去,忽视你的意见那是最好的结果,若是把你碾哥粉身碎骨,那就悲惨了。
在这种情况下,明知道出力不讨好的情况下,唐昱自然不会自讨苦吃,也不会让苏慕儒和沈睿鸿自讨苦吃。
唐昱心里边清楚,或许在日后逐渐强大之后他或许有资格参与到这个层次的东西,不过现阶段,他最多只能和苏慕儒等人说一下分税制里边各种需要注意的事项罢了,其他的东西,却不是这个时候的他能够参与的。他能做的,最多也就是把某些不轻不重的想法和沈睿鸿隐晦的浅浅表露一下,至于最后能不能进入某些人的耳朵,进入耳朵之后又造成什么样的想法,那就未可知了。
不过饶是如此,唐昱今天说的东西还是让苏慕儒和唐天鸿两人大为受益。要知道,那可是穿越了接近二十年的时光来到这个是带动额产物,是唐昱前世的时候在社科院拜读了众多经济学家和社会学家们的评论性的文章才能说出来的东西,不客气的说,便是制定政策的中央领导,包括朱延山副总理在内的人,他们都未必有唐昱了解的清楚。毕竟,时代总有他的局限性,而实践之后才能检验出里边的弊端和隐患等等的东西。
看完唐昱那份总结的小册子,苏慕儒不得不感慨两声,“写了这么多的东西,倒是不知道,这里边这么深的门道,你小子如何能知晓,这可不单单是一个政治敏锐性那么简单的东西。而且,你代写的那篇文章上了内参之后我还特意留意了这方面的东西,不过都是流于表面了,想你这么深入的观点,倒是少见的很,虽然也偶有发现,不过这么系统性的弄出这么个东西来,你小子大概是头一个了。我和你爸可一直好奇,你小子的脑袋是怎么生的,这些东西,可不像是你这般的年纪的人能够想得到的东西啊。”
苏慕儒这么说,唐天鸿也一脸疑惑的看着唐昱。说实话,他自己心中也是很好奇的。虽然说一切对儿子的了解也不多,不过妖孽到这种地步,还是很出乎他的意料的。在经济学和英语上边的表现也就罢了,这么大的人口基数,总会有几个天才出现,不过政治上许多和阅历挂钩的东西,可不是天才就能解释得了的。有些东西,那是需要阅历的。
倒不是他两人起疑心,实在是唐昱的表现过于妖孽。
苏慕儒和唐天鸿都算作是学院派出身的官员,两人上的同一所大学,是辽大最早的一批经济学类的硕士研究生,偏重于理论性质的东西他们是很在行的,而且对于经济学上的很多东西都有较深的见解。这会儿虽然撇了了书本多年,不过见解却未必少得了。就想这次的分税制上边,两人心中未必没有其他的想法,未必不能发表一下意见和见解,可是听唐昱说过之后,与他们心中一印证,好多想法便豁然开朗。
唐昱某些点评性质的话语,即便是有了二十多年的阅历,有一定理论基础的苏慕儒还是不得不赞叹一声,确实一针见血。而且,唐昱手写的那本小册子里边提醒苏慕儒注意的一些东西,其详细程度,更像是已经亲眼见证过国税地税之间的矛盾,要不不可能说的那么清楚。凭空臆造,似乎达不到那种程度,很多国税和地税可能存在的争端问题,之前的人大概想都没有想过,不过看了唐昱的书写,似乎又极有出现的可能,很有道理,让人不得不信。
当然,最让唐天鸿和苏慕儒他们两个疑惑的还不是这点,而是那篇上了内参的文章,那才是引动两人疑惑的焦点,实在是因为,这才的省城之行,那份内参的文章,给苏慕儒的震撼太大了。
当时的篇文章是唐昱的提议之下写的,当时的东陵市,因为陈松威这个市委书记抬头的骗税案件发生在了地方与中央进行税改博弈的关键时期,而被中央掌管的媒体的喉舌把东陵市顶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当时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唐昱提示苏慕儒写那篇文章的,在那个时候,苏慕儒作为陈松威一案的直接受害者,又是东陵市的市长,他最有发表看法的资格和立场。
文章最初是由苏慕儒表达意思的观点,唐天鸿亲自动手写,写成之后苏慕儒又经过自己的润色,最后经过唐昱的润色才在内参上边发表的。说实话,当时的苏慕儒对于那篇上了内参的文章也不是很在意的,当时只是作为缓减市内压力的一个办法而已,可没想到最后会引起那么大的轰动。
唐昱润色过的文章他们看过,把他们写的文章,改的是面目全非,唐昱对那篇文章已经不单单是润色那么简单,而是直接改变了他们要表述的中心思想,完全改变了整篇的文章,篇幅也增加了一倍不止。
苏慕儒当时还有疑惑,疑惑唐昱的那篇文章,不过他原本就不是很在意,加上唐昱的文采出众,文章的整体构架也不错,读起来的感觉,似乎唐昱写书来的东西似乎比他们那份要好很多,也有利于缓减当时风口浪尖之上的东陵市的压力,所以,最后征求过沈睿鸿的意见之后也就署名发表了。
现在想来,苏慕儒倒是觉得,沈睿鸿大概在当初第一眼看到文章的时候便知道是唐昱动笔写的了,要不也不会在这次在省城的时候和他说那些话。
当初苏慕儒和唐天鸿看唐昱的那篇文章还不觉得如何,只是觉得文章的构架不错,读起来也朗朗上口,而且内中行文措辞异常的老辣,倒像是老机关的人写的。他们大概不知道,唐昱在前世的时候写东西就不错,家庭变故住进老街之后,还被岑培伦这个远近闻名的笔杆子特意调教过,水平自然不差。他大学时候做了很多的兼职,其中一个就是给一个平面媒体写稿,之后大学期间还陆续写过软文、新闻稿、剧本之类的枪稿,写起来自然是熟门熟路的,写出来的东西自然不一般。他大学毕业之后参加工作,第一次被老板赏识还是因为他那过硬的笔杆子。
苏慕儒和唐天鸿初看唐昱的文章,在内容上倒不觉如何,当时的他们,对于这个分税制的了解还不是很深的。可是这会儿,中央税改的文件下发之后两相一对照,再反过来看看唐昱写的那篇文章,他们就会惊讶的发现,唐昱写的那篇文章,内中与中央的那份红头文件,内中或明或暗的契合点,竟然达到了七成左右,其他唐昱写上去的东西,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不过与那份文件之中的东西也没有什么抵触。
这么惊人的相似度,倒似乎唐昱是朱延山副总理肚子里的蛔虫一般,事先便知晓了中央可能会出台的政策,然后才写出了这篇文章,文章和那份红头文件,若是出现的时间颠倒一下才合理,现在出现的先后顺序,着实奇怪,这一点才是苏慕儒和唐天鸿疑惑的。
按照苏慕儒最初的想法,他在心中猜测,或许这篇文章表露的是沈睿鸿的想法也说不准,只不过沈睿鸿的身份不大适合说这些话,所以才借苏慕儒的署名表露。毕竟,沈睿鸿身为省长,而且是出了骗税案的辽海省的省长,很多话都是不方便说的,借着苏慕儒这个身份更加合适的人来说也说不准。
而且,那篇文章,需要写作之人对中央层面的意图领会到一定的地步,对朱延山副总理这个人了解到一定的地步,然后还需要考虑地方上的好多东西,考虑到地方上与中央的利益大博弈,考虑到双方各自可能需要作出的妥协,然后才能写出来的文章。
以沈睿鸿的身份和格局,写出来这样的一份东西倒是不出奇,毕竟,沈睿鸿身为省长,自然有他的眼光和见解,而且沈睿鸿与朱延山副总理一向走的比较近,对朱延山副总理自然有些了解的,所以,初闻那份红头文件之时,苏慕儒在心下震惊的时候,心中却暗自以为,那或许是沈睿鸿写的。
不过现在这会儿看来,看唐昱与沈睿鸿两人的表现,似乎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啊,倒像是唐昱自己写的而与沈睿鸿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