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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百里凌果然犹疑了,“倒不是不信任,但他们谁也没见过玉玺,能不能找到不说,找到了也许都不认得,还是我自己去吧!”随即低声吩咐混在杂耍班里的将领他们看好所有人质。
“百里一铭,玉玺在什么地方?”
百里一铭犹豫,司徒寒加了力度和深度把匕首往他脖子里一探,大声喝道:“快说!”暗地里却悄悄用手指轻捅了下他的腰。很显然,皇上想回御书房诱捕百里凌的计划失败了,那也不是个傻的。
百里一铭狠瞪了一眼司徒寒,恼声道:“在书架暗格里。”
话音刚落,已隐隐传来喊杀声。
司徒寒急声叫道:“十九王爷快去,别再耽误,救驾的军兵一旦攻进来,也不一定还听我的话!”
百里凌对司徒寒的表现有些满意,他们知道你叛了主,不再听你的也属正常,“我的军兵在镇守宫门,宫内也有我的人在备战迎敌,何况百里一铭还在我们手中,即使来了,也动不了半分!”即使你反复无常再次叛我,也仍然在我的包围圈,何况你在众臣面前公然叛变,已经没有退路了。
待百里凌走出包围圈离开人群,司徒寒伸手打了个响指!一直剑胁太子的剑无尘将百里默往司徒寒的方向猛力一推,提力掠向百里凌,速度快得人们来不及看清,他手中的剑已经架在百里凌的脖子上!
这一突然变故,又令百官目瞪口呆。
百里凌的人大声惊叫:“王爷!”
司徒寒笑嘻嘻地从百里一铭脖子上放下匕首,“皇上,您受委屈了!”
百里一铭淡淡道:“玩儿够了?”
司徒寒一摊手,“没办法,那死菱角不听你的话,不然寒儿还真想知道皇上怎么玩儿死他!”
死菱角?将军你还真会为人取外号!
“寒儿,寒儿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弃我们不顾的!”此刻最高兴的就是百里默,他一直在内心抵触,不愿意相信司徒寒真的会叛变,他是他从小陪伴长大的,他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怎么会不知?一个人心机再重,也不可能知道从三岁就开始蒙蔽世人!
司徒寒抓住他因激动而欲抱自己的手臂,“学了那么久的武功,还没在宫中开过杀戒吧?攒着你的力气,一会儿就有机会了!你听,皇上的将军们已经杀进来护驾了!”说完就对不远处的百里凌嚎叫:“百里凌,你丫完蛋了!快让你的人都放下刀,不然你的下场一定是死无全尸!”
百里凌没答话,却看着肩颈处的长剑,“兵器谱上排名第一的霹雳神剑?”
什么?霹雳神剑?剑无尘手中的剑是江湖盛传并拼尽人力四处寻找争夺的霹雳神剑?
所有人都惊得瞪大了双眼,如果那是霹雳神剑,那,持剑的剑无尘又是什么人?难道……
“王爷好眼力!”剑无尘淡淡出声。
“原来你竟然是在江湖忽然彻底消失的一剑幽魂!倒是本王看走眼了!”
“过奖!”简单的两个字,承认了他的真实身份,令众人感到匪夷所思!
连百里一铭也没有想到,他派人调查他调查了那么久,却始终查不到他到底是何许人也。再看看司徒寒睁大眼的愣愣表情,显然他自己娶了谁都不知道!
不过也是,他娶的玉清,不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的人么。原来男色也可以迷人眼!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一剑幽魂竟然隐姓埋名屈尊下嫁给一个男人!”百里凌摇摇头。
“那是我的事,跟王爷无关。”剑无尘依然淡淡的语气,音调平板,跟无味的白开水似的。
噼哩嗙啷的打斗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儿穆将军和曲将军就先行赶到,军兵们将现场团团围住。
“末将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铠甲上沾着血迹的二人单膝跪地。
“起来吧,你们无罪有功。百里凌,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可惜,浪费了他埋伏在御书房四周的人。
“成王败寇,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你们对反叛者都是一律处死,从未留情过!”
司徒寒一听,好家伙,这人死到临头还要挑唆煽动跟着他造反的人拼死厮杀啊!反正降了也是一个死,不如拉一个垫背的,多杀一个还赚一个!
眼看那些人的紧张表情和紧紧握在手中的刀更近地逼进了百官们的脖颈皮下渗出了血,司徒寒忙转身对百里一铭道:“皇上,他们也是被十九王爷驱使逼迫,您就放他们一条生路吧?”说着,还悄悄眨了眨眼。
百里一铭看他一眼,才把目光落向劫持百官的叛逆们,“放你们是不可能的!”
刀剑又往百官的脖子们逼进一分,鲜血渗出得更多,百官们战战兢兢腿有些哆嗦但不敢发一言。
“但是,”百里一铭话锋一转,“只要你们伏法认罪,朕可以饶过你们所有的后代家人。”
叛军闻言互相看了一眼,便有人问道:“你说话可算数?”
“朕是天子,金口玉言,众臣面前,会欺骗你们令朕的信誉扫地吗?”
“那……”问话之人扔下凶器,“我们伏法,请皇上一定要遵守诺言!”他连自己兄弟的后代家小都能一锅端进行斩草除根,能放他们一马、以自己一人换来全家人的性命就是格外开恩了。
“你们放心,咱们皇上说话向来一言九鼎,我司徒寒以将军之名向你们保证皇上的人品!”
短短一瞬,一阵噼哩啪啦,全都扔下了手中的兵器,官员们有的立即瘫坐在地,丞相周卿璘等人到底是见过风浪,硬生生挺住发软的双腿,不在皇帝面前流露半分!
穆将军和曲将军接手剑无尘剑下的百里凌,随后到达的鲁将军和迟将军将叛党全部押走,司徒老将军重新控制了宫门并关上城门进行全城封锁,欲对隐匿在京城的余党全城搜捕!
“寒儿!”司马睿和玉清终于再次露面,一左一右拉住了她的手。
司徒寒笑眯眯,“任务完成得不错!晚上好好奖励你们!”
这话暧昧的!死里逃生的众臣直想捂脸,可一想,都是他和他的夫们救了他们,也救了皇上,还是给个面子吧!于是,现场出现了一片皮笑肉不笑的僵尸脸!被两人无意中挤开的百里默更是一脸僵硬!
司徒寒嫌弃地看了他们一眼,说了一句,“后面主要就是廷尉大人的事了,幸亏我还是忠君的,不然连我们司徒府都要被人咒得不知道怎么死才对得起人!”大乌龟定会借此机会牵连并除去所有让百里一铭心中不痛快的人,京城又将是一番腥风血雨了。
阴规立即走上前来,深深鞠了一躬,“下官不知将军的真正用意,一时误会了将军,才出言不逊,请将军原谅!”
“切!”你倒是真会装。
百里一铭打圆场道:“寒儿,阴大人也是忠君护主心切,你就不要责怨他了吧。”
这偏心的家伙,合着还是老子的错?“皇上说的是,若不是因为如此,我刚才就一刀捅了他了!您放心,我不会记仇的!都是为皇上办事,望阴大人也不要往心里去才好!”到底是小人不能得罪,尤其是正得皇上宠的小人,他手中有权,皇上用他信他,而自己还要离开京城,爹娘却还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受制。
“自然!自然!”阴规立即以谦恭的姿态道。
道貌岸然!司徒寒心里暗骂。不过,他虽然干了不少不是人的事儿,但背后的人却是皇上,他也只是揣摩皇上的心思办事的。他不需要什么强大的背景,甚至不需要和谁打好关系,因为他的后台,就是皇帝!相反,正因为他没有三叔四伯、七大姑八大姨,皇帝用起他来才更加放心,给他再大的权力,也能随时收回,不必顾忌树大根深、牵一发而动全身。
“父皇无碍吧?”百里默关心道。
百里一铭道:“无碍,今天幸亏有寒儿在,打死了猛虎。”
宫人早已燃起了宫灯和火把,百里默就着火光看了看地上的死虎,不禁疑惑:“寒儿为什么不打猛虎的头?那样不是死得更快吗?”
司徒寒见百里一铭和其他人也都一脸奇怪地看向她,只好答道:“老虎,它是铁头壳、灯芯腰,所以,老虎的死穴其实是腰部。大多数动物包括人都有其致命部位,比如打蛇打七寸,蛇的致命部位在‘七寸’,但老虎的致命部位却是在腰。很多动物打其头部都可致其死,唯独铁头壳的老虎不能。”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百里默更加疑惑,“可是,为什么我在书上只看到过打猛虎头致其死的故事,却从未看到过这类讲述?”
司徒寒摊摊手,“你也说那是故事啰!故事是人编的,想象而已,写故事的人就一定打过虎吗?你是信故事,还是信眼前的事实,随便你啰!”
百里默急了,“事实摆在这儿,我自然是信寒儿!可是,寒儿为什么就知道呢?难道寒儿打过虎吗?”
为什么这么多问题?司徒寒有点儿不耐烦了!“太子殿下,这个以后再商讨,眼前还有很多事需要大家一起处理。”
这话一说,竖着耳朵听的百里一铭突然觉得百里默处事应变能力还不如司徒寒,心中有了些不满。
司徒寒似乎能察觉到百里一铭的心思,又追问了一句:“太子殿下刚才以身护驾,可有受伤?”
百里一铭闻言,心中刚升起的那丝不满又消了下去,默儿他是个孝顺的孩子,关键时刻能为了父皇牺牲自己的命,仅这一点,别的儿子就比不上!何况他每日刻苦读书,专心参政,却又无一丝一毫的野心想快点儿登上皇位。相比这些,这一点点儿的瘕疵真的不算什么了!
“我没事!你这满手满身的血,还是先回去洗洗吧,这里有我们就好。”
司徒寒看了看百里一铭,见他点头,才道:“那,臣先告退!”
现在她的任务完成了,该休息了,帝国的核心——皇帝、太子和所有朝臣们该高速运转起来为这次叛乱的后善工作费心尽力了,那也不是简单的活儿,比杀敌更麻烦更操心。
司徒寒带着三夫优哉游哉地离宫回府,洗了个澡,刚爬上床,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谁?”
“寒儿,是我!”剑无尘的声音传来。
“什么事?”
“很重要的事,寒儿先开门再说!”
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司徒寒纳闷,只好又绑上胸带穿上衣服,打开门。“什么事?”
“寒儿让无尘进去说!”
司徒寒只好把他让进来。剑无尘一进屋,就反手关上了门。
司徒寒蹙眉,“到底什么事让你这样神神秘秘的?”
剑无尘走到他面前,“寒儿不记得了?今天在宫里,寒儿怎么说的?”
什么怎么说的?她说什么了?司徒寒一头雾水。
剑无尘见那人儿傻愣愣地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好无奈地提示道:“寒儿说无尘任务完成得很好,晚上有奖励!”
司徒寒张嘴,想起,然后秒悟!我去,剑无尘你就这么急着想被我开肛吗?
“可是,我那话,是对司马睿和玉清说的。”为什么反而是你先找来了?
“可是寒儿不觉得我的功劳也很大吗?”剑无尘冲她眨着紫瞳眼。
司徒寒有些惊悚,这是在以色勾引我?“嗯,那个,你的功劳是很大,如果不是你制住了他们老大,定会多费些事。”
“所以,寒儿是不是应该也奖励我?”剑无尘屈指置在她的下巴上,那粉唇,他已想了许久了!
“可是……”
剑无尘似知道她要说什么,抢道:“我是你的正夫,哪有侧夫排在正夫之前的道理?”
这个,好像也有点儿道理!不过,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话音未落,温暖的、略带湿意的唇堵住了她剩下要说的话!
唇舌一寸一寸的深入,属于他的气息一路攻城略地,辗转吸吮间,剑无尘这个不再控制的吻,如洪水般来势汹汹,仿佛要卷走一切!
这样的强势,司徒寒忽然有些迷醉了。女人都喜欢所爱男人对自己的霸道强吻,现在自己竟然喜欢他这样对她,是不是表示她对他的感情已经由喜欢转变成了爱?可,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认真点儿!”剑无尘看那人儿明明对自己有所回应,却吻着吻着走了神,不由得又好笑又好气,心中还有些懊恼,难道自己在他面前,魅力就这么小?
司徒寒刚要答话,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两人互视一眼,司徒寒问道:“谁呀?”
“寒儿,是我!”外面响起的是司马睿的声音。
呃……“马上来!”
“寒儿!”剑无尘抓住她的手,“把他打发走,不要让他进来,今晚属于我们两个行不行?”
行你个大头鬼!司马睿来得好!不然照你这样急火攻心似的,还不得把我强了?名震江湖的天下第一剑,老子肯定打不过你!“别急,我去看看他有什么事再说。”说完就挣开手去开门。
剑无尘见她逃难似的跑去迎司马睿,叹了口气,今晚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怕是又泡汤了。
“寒儿!”司马睿一见到那张小脸儿,第一时间要做的事就是握住她的小手儿!他正在洗澡时听到剑无尘敲寒儿的门然后进去关上了门半天没出来,心里急得够呛,还没泡够平日洗澡的时间就匆匆忙忙起身穿衣赶来了!
“哦,司马睿,你找我有事?”
那当然,没事我也要编点儿事儿出来!“嗯,能不能到我屋里说?”
不能!那岂不是又成了孤男寡女的两人独处?
“有事就进来说吧!”司徒寒转身,可手还在他的手心中,只好像拖包裹累赘似的把他顺便带进去。
到了里屋,两上男人一打照面,只是互相点了点头。
“什么事说吧!”司徒寒坐向椅子问道,如果没正事,你就得编,我倒要看看丞相大人怎么编!司徒寒看戏似地恶劣想着。
司马睿看了眼剑无尘,可寒儿对他这种暗示无动于衷没有反应,剑无尘自己也不再识趣地自动退出去,只好无奈道:“既然正夫大人也在这儿,必是也有事要说,大者为先,等正夫大人说完了我再说吧,毕竟我要说的事只能让寒儿一人知道。”
哟?从不跟剑无尘这个正夫行礼的人,这会儿讲正侧礼节了?
剑无尘心中冷哼一声,“可我要说的事,也只能和寒儿单独说。”
话音一落,两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了司徒寒。
司徒寒往后一缩,干、干嘛?你俩掐架,关我毛事儿?
三人正这样大眼瞪小眼儿地使气氛陷入僵局,敲门声又起。
司徒寒如得了救星,几乎跳了起来,“门开着呢,敲什么敲,进来!”连是谁也不问了。
这暖阳院除了爹娘、文姨和秋月以及名义上的三夫,也没别人儿敢进来了。
待人如清风般走了进来,司徒寒一愣,“玉清?”
这是干什么?全到齐了!开家庭大会?
“听见你们的说话声,知道你们原来都没睡,就进来看看。”他牢记着寒儿在皇宫里的奖励之言,可他不敢说出来,因为他觉得那只是寒儿因心情所导的一时戏言,并不是认真的。
“正好一桌麻将了!”司徒寒小声咕哝道。
可剑无尘等人都听见了,因为知道她经常自己一个人咕哝,所以一个个把耳朵听力训练得跟老鼠似的特别尖,就是想能听清她到底在说什么。
“麻将是什么?”玉清问道。
“啊?哦,是一种游戏,四个人玩儿的游戏!”
自己刚一说完,脑中就灵光一现!猛一拍大腿,站了起来,“耶?我怎么早没想到呢?哎呀我的钱啦!我的钱啦!亏了好多好多钱啦!”
三人看她一惊一乍又假哭嚎起来,不禁面面相觑。
剑无尘忙过来拥她入怀,“寒儿是怎么了?哪里亏钱了?你快说,无尘想办法帮你补上!”
“补什么补?补也补不回来!何况你的钱就是我的钱,让你补有个屁用!哎哟我的钱呀!如果我从小就把它发明出来,我就多挣了十几年的钱!那可是一大笔的银子啊!”
几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是丞相大人反应快:“寒儿,你说的事是不是跟刚才说的什么麻将有关?”
“可不是?”司徒寒嚎声一顿,“那东西一旦制造出来,转瞬间就能风靡整个东炫国!不!是风靡四国!无论是高官贵族,还是平民百姓,所有人都会喜欢玩儿!如果我三岁的时候就制造出来,现在至少已经卖了十四年了!你想想,我亏损了多少钱?”说完又干嚎起来,“我的钱啊!我的钱啊!”
这,这,别说十四年,就是一百四十年,过去的光阴它也倒不回来了呀!
三人有点儿束手无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把来找她的初衷全忘了!
到底是丞相,司马睿想了想便劝道:“寒儿,你现在想到也还来得及啊,反正也没有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更没人知道怎么玩,什么时候制造用来赚钱还不都是你说了算!”
司徒寒又猛一拍大腿,“对呀!主动权是掌握在我手里的,谁也抢不去,现在制造出来,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已经少赚了十四年,现在绝不能再拖了!对对,就这样!你们都给我出去,我要好好想想具体怎么弄!”说完就开始挥双臂赶人。
三人像被撵鸡似的赶了出去,看着那门咣当一声被里面的人关上,愣了半饷,才各回各屋。那人儿此刻已经陷入发财梦、掉进钱眼儿里去了,谁要是不识趣硬去打扰,就要有被踢残踹死的觉悟。
耳听三人都走了,司徒寒才松了口气,尼玛今天老子累得要死,哪还有精力连夜琢磨麻将那玩意儿?现在的任务是睡觉,其它的事明天再说!不趁机把他们都赶走,难道跟他们玩3P?切!
任全面戒严的京都一片风声鹤唳,司徒寒只管在自己的小院儿中安闲自在,等着事件结束时拿皇上的赏银。时间被这么一件又一件事拖着,已经到了最酷热的时候,现在去西北边境,恐怕路上要晒曝了!何况百里凌的夺位政变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结案的,不如用这个时间做点儿别的准备。
于是,暖阳院主卧内成天房门紧闭,一到夜里,就有一堆土被悄悄运出来,那是脱下长袍、只穿着长裤的司徒寒天天像狗刨一样挖出来的——她也要往地下层掏出一间小密室来,想做什么避人的事儿就往里一钻,就能躲喽!既然暂时没想出制造麻将的最佳载体,就先刨洞。虽然看起来她要走了,这个时候刨洞没什么用,但什么事都不是那么绝对,也许它就会有大用的那天,谁也说不准。
那三个人可不是睁眼瞎,她这么神神秘秘的动静不可能瞒得过三个人精儿,住在同一个大院子里,司徒寒也没指望真的连他们都瞒住,只要他们保持着睁眼瞎的白痴状态、别问别管别插手就行。那些土也没有运到院外,院子大,选了块地方把土堆成长方形,青砖围边,让秋月在上面栽花种草打理出来,也就避人耳目了。
半个月后,所有参与政变的外围叛党和百里一铭想除去却一时没有理由除去的人全部抓捕到案,你说你跟此案没有关联没用,想让你被牵连,就一定有牵连!
人是招架不住没事找事儿的,何况要找你事儿的还是当今皇帝。一场血腥的集体斩杀,所有案犯皆魂归地狱,十九王爷百里凌是首当其冲的第一个!
廷尉阴规官儿不算太大,却整个儿是皇帝的酷吏,酷吏就是怀揣圣旨杀人、栽赃陷害令人死于非命也不敢有人追究深查的御用黑手,最嚣张的恶人。
恶人自然要干一些相得益彰的恶事,揣度皇帝的心思把他想杀却不能直接说出来的人杀光光才是他的本职工作和最大功劳!
力图株连他人本就是他阴规的审案特色,借着十九王爷篡位案,能株连的全都株连了,就像一次疯狂的死亡链接,不知有多少人因此而销声匿迹。
有些人一听自己要被捕入狱,便知大祸临头有去无回,干脆关门操刀自杀,免得受那份屈辱那份罪。
孽党一除,东炫国也算是弊绝风清了,起码京都是这样。
发生了十九王爷阴谋篡位的事件,百里一铭一道诏书颁下,早已有了封地却赖在京城不走的王啊侯啊,全都给我回到自己的封地去,该往哪个方向走就往哪个方向走,别再给我在京城待着!
司徒寒坐在黄昏余晖中的暖阳院中感叹,“唉!这些人啊!都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地盘儿,干嘛赖在东都不想走?不就是繁华些吗,还有什么好?说不定哪天倒霉就栽了!”
司马睿轻云浅笑,“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轻名利,在京都生活习惯了的公子王孙,突然让他们去小地方,肯定是一万个不愿意。再说他们已在这里扎根,仕途计划都是在有天子的都城,让他们走,他们所有的人脉关系网就等于白白费力织造了。”
司徒寒歪了下头,“那倒也是!挪了窝儿就等于赔了本儿,计划蓝图全成了废纸一张,搁谁谁也不干!但老大的话不能不听,让他们滚,就得滚,不滚绝不会给他们好看!”
别说剩下的人没有勃勃野心,就是有点儿,那多少年才积攒起来的一点儿胆量也被先后无情处死的九王给带走殉葬了!那可都是百里家的人啊,真正的皇族血脉!对他们都毫不留情,还能对别人手软?赶紧死了那条雄心吧!想成龙?虫儿还差不多!虫儿还得老老实实地趴着!不然拦腰剁了你!
“唉,要是也撵我滚多好啊!我保证屁都不放一个,马上就圆润润地滚走!滚得远远儿的不让皇上操半毛钱的心!”
玉清笑道:“像将军这样恨不得插上翅膀飞离京城的男子,恐怕再难找出第二个!”
剑无尘接口,“寒儿是最难得的好奇葩!”
“你们这是夸奖我呢,还是贬损我呢?”
两人笑而不语,他们可不相信这么聪慧的大将军会真听不出好歹话儿。
司马睿却凝眉,“寒儿,聪明之人稍稍动动脑筋,就会发现,平息九大王爷的叛乱中,都有你的身影,其他王爷和皇亲国戚定然认为因为有你,才使得他们都落得被诛杀的下场。”
“那又怎么样?又不是我让他们造反的,他们是自作孽不可活!除了十八王爷,哪个也没死在我手上,诛杀他们满门更是皇上的旨意,关我毛儿事儿?简直莫名其妙!”
“可是他们不会这么想,他们心里知道是皇上下的令,却也不敢把这笔账记在皇帝头上,而埋藏在心里的怨气总要有个对象来接收。”
“所以我就是那个倒霉的接收者?”
司马睿点点头。
“我去!所以他们定会暗中注意我,大错小错一把搂、积攒着,等待最佳时机好狠狠给我来那么一下子?”
司马睿又点头。
司徒寒斜眼儿瞄了瞄司马睿,“虽然你说这个话有挑起内乱自相残杀之嫌,但也不无道理。”
司马睿垂目淡笑,不语。
“可是我也不能因为这个担忧而要先下手为强去想办法搞死他们!除非他们使用栽赃陷害的手段,否则他们揪不到我的小辫子!我贪财却不偷不抢,地位啥的我又不咋地稀罕,更没有丝毫叛国弃主之心,他们拿什么整我?只要皇上信我,太子信我,他们想让我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即便他们不信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没长两条腿吗?我可不是纯古人,一道赐死的圣旨下来就腿软了!伸出头颅任人宰割?哼!老子逃不了,杀也要杀出一条血路来!
司马睿不置可否,沉默。
司徒寒起身,歪站着拍拍他的肩,“放心啦!就算有那一天,我也有能力保你们周全!”
三人齐齐默然不语,寒儿,我不会允许有那一天,如果我真的无力阻止,那么,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会为你复仇之后追随你而去!
司徒寒不知三人心中所想,若是知道,必定震撼之余觉得见鬼了!她又没跟他们做什么,既没上过床,更没生过孩子,不至于吧?
她完全忽略了崇拜并爱上英雄的那股巨大力量,现代人追星都有跳楼的勇气,何况她这个近在眼前的、让无数男人心中崇拜的无敌战神!死算什么?千刀万剐都不怕!
**员为什么能在被俘后受尽非人折磨都能咬紧一口钢牙不透露一丝情报?就是因为信仰和精神力量!司徒寒现在就是东炫国男人的信仰,她现在就是普通男人抬头仰望的天神一般的人物,想通过入士从军出人头地的男子们,没有不把她当作奋斗目标的!只不过司徒寒自己不知道罢了!
一切结束之后,也是论功行赏之时,司徒寒救驾又平叛,功不可没!
可她是个将军,在东炫国,将军只会封官加赏,而从不被封侯。
将军本就是带兵打仗的,手中有皇上给的军权,军中还有将士们的爱戴和战友情,再封个侯、划片儿封地给你,好方便你养兵造反吗?
正因为此,她才暗中四处购宅买地,就是给自己备足养老金!
退一步说,就算被查到了,皇上知道了,那又能说明什么?她买的地东一块儿西一片儿的,能谋个啥?打死百里一铭他也想不到她这么八方散购是为了哪天若遭难好方便跑路!到时无论自己往哪个方向跑,都有暂时秘密歇脚的地方,三个国家哪儿都能到!若平安无事就更好,那些地低价租给百姓耕种,租金够交赋税就行。
所以百里一铭如今竟不知除了赏赐银两布帛、放他半个月假不上朝外,再封司徒寒什么官儿好,这会儿倒是有些后悔当初为了把他逼出来而给的官职太大,如果也是一步步地往上封,这会儿也不至于成为难题了。不过,事情走到这一步,也许都是天意。
“封司徒寒为镇国大将军!”
百里一铭话音一落,满殿哗然!
这镇国将军可不是轻易封得的,在东炫国,一般都是新帝尤其是幼帝登基、先帝驾崩前赐封的辅国将军,手握辅**政大权,全国的军队皆由镇国将军直接调令!虽说新帝可以根据自己的亲政能力随时收回兵权,可这滔天大势一旦握在臣子手中,诱惑太大,难保中途不会生变。皇上这是把司徒寒指定为太子将来登基后的辅国大将了啊!
司徒寒却懵圈了,百里一铭你这是想干嘛?你又不是要死了,又不是要禅位让权,来这一出做什么?何况我都要去边境了,你是想我在边境待着都被人成天记挂着是不是?
“将军,快谢恩啦!”路公公急得只好出声提醒。
换上一副茫然的表情,抬起头,司徒寒呆愣愣地问道:“镇国大将军是个什么官儿?”
全场皆哑!
把他封在了权力的顶峰,他竟不知镇国将军为何物?这到底是个什么奇葩?
路公公也有点儿傻眼,“这,肯定是比扬威大将军还大的官儿!”
有人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声。
司徒寒不理,只是连连摆手道:“不要不要,皇上,您封微臣那么大的官儿也没什么用,官位能领军打仗够用就行。要不,您把那个什么镇国将军折成现银赏给微臣?”
众人再次哑的哑,笑的笑,镇国将军都能折成银子?听都没听过!司徒寒你真敢想,为了银子什么都能想得出来!
百里一铭其实是不太相信下面那少年真不懂镇国将军的重大意义的,可看他那十足十的傻愣表情,又有些疑惑,有点儿摸不准。“司徒寒,这镇国将军之位可是万金难求,你当真不要?”
“万金难求?”司徒寒摸了摸后脑勺。
“嗯,这可是别人终其一生都难以求到的官位!”
“那,”司徒寒高兴起来,“岂不是能折成好多好多银子、像金山一样数都数不完?”
路公公不再说话,心里却直唏嘴,怎么还是扯回银子头上去了?皇上能封这个官给你,说明他已经信任你、要把太子交给你辅佐,你就不用再有什么顾虑了,这绝不是皇上为你挖的坑儿!
百里一铭不再跟他兜圈子,正因为你从小到大都对朝廷和高官之位避如蛇蝎,又救了我和太子的性命,我才一步步更加信任你,“司徒寒,镇国将军不是随便就封的,既然封了,就要领旨,否则视为抗旨!若不知镇国将军将来具体做什么,让你爹回去告诉你。散朝!”
看着百里一铭离开的背影,司徒寒鼓起了嘴。
有的人看他那不情不愿的委屈样儿,恨不得上去抽他两耳儿刮子,给你这么大的官儿,你作什么态?可也仅仅是在心里想想,别人巴结都来不及,自己还去找茬儿,不用司徒寒动手,就有要寻机会巴结的人替他在殿里直接将他的手就地解决了!
“寒儿!”百里默走上前去,刚唤了一声,司徒寒就哼了一声,“我有错吗?家里多了三张嘴要吃饭,还有各种开销用度,我要折成银子有错吗?”
百里默听他又提家里那三位,一气之下也不再理他,甩袖就走了!
司徒寒一扬脖儿,“哼!走就走,我也走!”转身就向殿外走去。百里默,对不起,我只能故意气你。皇上那儿看来是改不了主意了,现在只能希望你登基后因为对我的气恨而立即收回这个权位。地球离了谁都会照样转,你将来也会是个好皇帝,有没有我,都对你的江山没有损益,何必要困我于朝堂呢?再说官位越大,责任就越重,操心的事就越多,最后几乎都是过劳死,可我是来享受的,不是想来挑担子的。
司徒简仍然被众臣尤其是武将们围着恭贺,大将军的样子明显就是不想领受那官位,上他面前恭贺,没准儿吃一鼻子灰,还不如去老将军面前说几句话。
夜晚的暖阳院石桌旁,几个人围桌而坐。
司马睿开解道:“寒儿,不要不高兴,大不了到时候再想办法辞官就是,太子又不是幼帝,也许等将来他登基为帝时,自己就想收回你手中的权,何需愁眉不展?”
司徒寒点点头,“但愿如此!太子都那么大了,等他登基时就会更加成熟稳重,根本不需要什么镇国将军,我真不知道皇上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那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完全看不懂、猜不透他的心思!”
“也许,”玉清忽然接话似犹疑道:“皇上是在向你表示他对你的信任,好让你能心里踏实,定下心来为国出力。”
司徒寒歪歪脑袋,点点头,“嗯,也有可能是这样!耶?没想到玉清也能参透这其中的奥秘!”
玉清笑了笑,“跟你在一起久了,自然会变得遇事多动动脑子想想。”
“合着还是我的功劳?嘿嘿,不错不错!手伸过来!”
玉清在对面把手伸到石桌中央,司徒寒懒散地软趴在桌上,伸臂将其握在手中,然后一根一根把玩着他的漂亮手指,令另两人看着十分碍眼,一双破手也能分走寒儿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