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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神韵拍拍他的肩膀,说:“乖。”林玄言无言以对。邵神韵转身离去。“哦,好像还有两条蛆虫。”她似是又想起了什么,伸出一根葱白如玉的手指,凌空虚画了一个字。
层云之下,那麻衣侏儒与莲座老人彼此朝着相反的方向遁逃而去,希望敢在那场战斗结束之前找个地方彻底隐秘起来,从此再也不出来,穿行在群山之间的麻衣侏儒忽然感觉到一股至高无上的气息。
与此同时,已然要穿越沙漠的莲座老人同样感受到一道威严的气息从天而降。那是一个无形无影却巨大无比的字,横跨天地南北。两人飞速遁逃的身影被瞬间定住了,如有泰山压顶般。那是一个春字。春字的南北两边各压了一条蛆虫。何其蠢啊。
他们将永远被禁锢在那里,风吹雨淋日晒虫蚁噬咬,心境更如肉身反反复复滚过刀山,直到死去。永生永世不得超脱。
那场天地异象不过持续了三日,三日之后红云消散,天气转晴,不多时便下气了雾气蒙蒙的雨,将还未修缮完毕的城墙打得一片湿润,而不知是天意还是有人有意为之,人族与妖族的边界处,缓缓裂开了一道巨大峡谷。这峡谷起初不大。
但是每日都在变宽,海水灌进去,便渐渐成了一条极深的深渊。半个月后,人族与妖族进行了一场举世瞩目的会面。人族的代表是轩辕夕儿,妖族的是楚将明。在轩辕帘死后,人族便由那位突然出现的皇姐接管了,虽未登基,却成了默认的新女帝。
那一场会谈持续了七日,在敲定了诸多事宜之后,人妖两族宣布永久和平,直到那条裂缝扩张得足够大,两族族人隔海再不相见为止,事实上一道无形的屏障已经升起,那是真龙之息与人间剑气凝成的迷障。
这是天下道法最后的昙花一现,如今屏障不破,将来便更不可能破,两族的命运在当下分开,在河道的分叉口,蜿蜒去往不同的地方,这是万年恩怨永远的诀别。
而拥有人妖两族血脉的轩辕安月被奉为新的女帝,事实上,所有人都知道她代表的,不过是她身后父母的想法,如今裴剑仙剑告天下从此归隐,邵神韵同样封山不出,在那境界的断层之下,化境巅峰便是两族的王座了。
最后一场雪后,隆冬渐渐过去,春天便来了,承君城一座深宅大院中,林玄言从少女的臂弯之间起身,抬头望了眼窗外,天尚蒙蒙亮。季婵溪睁开雾色迷蒙的眼睛,轻声问:“怎么了?”
“没事。”林玄言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季婵溪蹙了蹙眉头,不满地翻了个身。林玄言掀开被子,少女犹自赤裸着姣好的雪白娇躯,林玄言狠狠拍了拍她腴润浑圆的翘臀,未等她清醒发怒,他便率先跳下床,小跑着逃了出去,算是报了昨晚被她按在身下欺负的仇了。
季婵溪捂着屁股跪坐在床上,柳眉微竖,清秀的小脸上满是恼意。院子里,陆嘉静早早便起了,初春清凉,她拢着一件黑色的大氅坐在竹椅上,她气质清贵,一人静坐之时便有拒人千里的典雅贵气。
此刻她微笑着看着从房间里跑出来的林玄言,方才啪啪两记脆响她是听到的。“静儿,早呀。”林玄言打了个招呼后搬了个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陆嘉静嘴角微微扬起,道:“昨晚被欺负这么惨,今天不想办法教训一下她?”林玄言同样笑了起来:“静儿还好意思说我?昨晚你不也被她仅仅用两根手指就插得水儿直流。
最后还说着什么姐姐饶命,静儿再也不敢了之类的话,啧啧”陆嘉静倒也没有生气,只是道:“我被这样欺负你也不帮帮我,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喜欢你。”林玄言道:“下次我一定站在静儿这一边。”
陆嘉静冷笑道:“上次也说是下次。”林玄言凑过去想抱抱她,却被陆嘉静按住胸口,一掌推开。“听说你给语涵写了幅字?”陆嘉静忽然问。林玄言点点头:“白衣雪夜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陆嘉静默读了两遍,问:“人间无数里包括我吗?”林玄言诚恳道:“静儿在我心中是”列作人间第一香“”陆嘉静点点头,这才稍稍满意。
林玄言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本黄历,翻了两页之后撕下一页,递给了陆嘉静。陆嘉静接过来看了一眼,事实上她第一眼便看到上面宜婚嫁的字样,却假装没看到,问道:“你要我看什么?”
林玄言说:“以前我们约好过,要在太平宫举行一场婚宴。”陆嘉静俏脸微红,低下头,将那张日历不停折着,直到折不动了,才甩给了林玄言,轻轻说了声好。季婵溪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她披着一件黑色的棉布外衫,外衫堪堪盖住雪白挺翘的臀儿,笔挺纤长的大腿裸露着。
“陆姐姐要结婚了?”季婵溪半梦半醒问:“嫁给谁呀?”林玄言知道她是在装傻,一脸鄙夷地看着她:“当然是嫁给你夫君啊。”季婵溪哦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夫君要纳妾了呀?”
陆嘉静板着脸看着她,刚想训斥两句,季婵溪却直接跑到了陆嘉静的面前,扑到了她的怀里,陆嘉静身下的竹椅晃得咯吱咯吱地响着。
季婵溪双手覆在陆嘉静饱满的酥胸上,一边揉弄一边侧过脸对林玄言道:“那日那个白衣服的神仙姐姐也很漂亮啊,夫君要不一并收了?”她说的自然是裴语涵,陆嘉静也望了过去,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语涵?”
林玄言叹了口气,道:“这些天语涵心情很乱,让她先静静吧。”季婵溪道:“下次你去寒宫,记得把白衣姐姐带回来,不然我休了你。”林玄言气笑道:“欠打了?”季婵溪揽着陆嘉静的纤腰,道:“陆姐姐保护我。”
陆嘉静冷哼一声,却直接将怀中少女翻了个身,按在自己的膝盖上,啪啪打了起来“昨晚这般欺负我,今日就改口喊姐姐了?你真当我这么好糊弄?”陆嘉静狠狠地打了几巴掌,只觉得少女娇臀翘软,弹性惊人,很是解气。
季婵溪很识时务,没挨几巴掌就哀哀地求饶起来,陆嘉静却没有之前那般心软了,狠狠打了数百巴掌,打得少女娇臀火红,雪白的腿心之间水丝莹莹才将她放了下来。“陆姐姐不喜欢我了。”季婵溪一脸委屈道。
陆嘉静看着她可怜的样子,也觉得自己下手似乎重了些,便说下午带她去吃好吃的弥补一下。林玄言在旁边目睹了全程的香艳画面,心里痒痒的,便又与她们嬉闹了一早上。这日午后,浮屿上剑气如雪,横横竖竖地交织如网,清脆如玻璃破碎的声响里,浮屿间的云海消散,一道剑气在反复碰撞结界之后径直破入,如流星砸地般落到浮屿之上。烟尘翻腾。
遮蔽视线的烟尘渐散后,两个并肩而立的人影浮现出来,林玄言与陆嘉静牵着手走过漫天浮尘,径直前往太平宫的方向。浮屿数百修士围在他们的方圆之外,如临大敌。
林玄言与陆嘉静对于他们视若无物,只管径直向前,那修士组成的人流随着他们的步伐缓缓分开一线。无人敢出手。偌大的圣女宫空空荡荡,苏铃殊整理好了手上的卷宗典籍之后走到窗边远眺,那道忽如其来的剑气她很早便有感应。
但见到了那对道侣之后,她便不再担心什么。数日之前,她与夏浅斟最后的微弱联系被彻底切断,那时她便有了猜想,如今林玄言与陆嘉静联袂登临浮屿,她心中的猜想再次得到了证实。
想着许多事情,她推开了圣女宫的宫门,迎面走了上去。北域之后,时隔了许多年,他们终于再次相逢。林玄言看着迎面走来的紫发少女,神色微异,如今他境界今非昔比,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她真正的身份。
“原来是你呀。”林玄言怅然道:“苏姑娘,好久不见。”“林公子,陆姐姐,你们好。”苏铃殊温和地笑了笑,双手叠放身前,欠身行礼。陆嘉静微笑道:“我早该想到的,原来你就是她呀,怎么?今日拦在前面就想像当年一样抢人?”
苏铃殊微笑摇头:“我如今是圣女宫的新任宫主,为了浮屿安危,哪怕境界偏低,也要冒死看着两位才行啊。”陆嘉静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紫发,笑道:“那小宫主就随着我们吧。”
林玄言嗯了一声,八年前北域同行的种种浮上心头,仿佛昨日。“果然我们做什么苏姑娘都喜欢看着。”
林玄言道。苏铃殊想起了当年偷窥他们欢爱之事,脸颊微红,岔开话题道:“你们今日斩开浮屿大阵,如此大的声势为了什么?”林玄言道:“去太平宫。”
苏铃殊道:“承平首座失踪了许多年,太平宫常年空虚着,若是你们要去,我带路便是。”陆嘉静对于太平宫的位置自然刻骨铭心。
但她仍然微笑道:“那麻烦苏姑娘了。”太平宫建于湖上,三面环山一面环水,瓦甍翠色如湖水凝玉,斗拱宏大,屋脊如翼,在峭壁悬崖之间显得庄重安稳。陆嘉静足尖点过水面,淌起一道道细长涟漪。水面下的窈窕仙容惊鸿照影。
林玄言一身斜襟的雪白衣裳,身影几个变幻便来到了宫门前,手掌按在门上,轻轻一推,沉重的声响里,灰尘落下,满目的粼粼银光落在目间。
苏铃殊站在他们身后,轻声询问:“太平宫中许多陈设皆是陈年旧物,记载着浮屿历史,两位下手可否轻一些”
陆嘉静打断道:“无妨,苏姑娘跟进来就是了。”宫门推开,光照了进去,屋中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水池,水池泛着细细波纹,许多长明的红色花灯漂浮在水面上,花灯之间隐隐有人影舞跃的姿影。
而太平宫的穹顶上方是巨大的七色琉璃浮雕,浮雕的背面燃着各色的灯,映得浮雕上的仙人光彩奕奕,衬得那些妖魔鬼怪更加黑暗阴鹜。巨型圆形水池的周围搁着八面书架,木制的书架之间悬挂着许多幅画。林玄言远远地望着那些画,若有所思。
陆嘉静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冷笑道:“想看过去看就是了。”林玄言略一沉吟,足尖点过水面,真的前往那些画卷之前。陆嘉静黛眉轻蹙,有些不高兴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跟着他点水而去。那些画卷皆是春宫美人图。画卷皆是丹青彩墨,画师技艺妙到毫巅,如直接取景入画,活色生香。
有女子伏塌屈腿翘臀,被绑着双手双脚承受鞭笞的图,腰臀玉腿之间尽是细细鞭痕。有女子青裙半褪,一对丰傲玉乳夹着乳夹,双手缚吊着,两腿被迫分开,后庭之间插着粗长的假阳jù。有女子被揪着头发,脖颈被迫扬起,檀口张着,粗大的阳jù插入其间,几乎全根没入。
有女子一身青裙,趴在男人的大腿上,下裙褪到了腿弯处,翘臀被打得通红,女子闭眼,樱唇半张,混杂着痛苦与清媚之色,林玄言从一头认认真真地看到了另一头,如欣赏传世名画般。陆嘉静在一旁一直冷冰冰地看着他的侧脸。
苏铃殊跟在他们身后看了两幅,只觉得那画中青裙女子眼熟至极,再定睛一看,她小嘴便张开了,短暂的惊讶之后,她连忙用手掩住小嘴,低下了头,没有继续看后面的画。
“好看吗?”陆嘉静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林玄言道:“好看。”陆嘉静道:“好看就好,稍后我拿去一并烧了。”林玄言笑着点点头:“烧了也好,以后挂点新的,改日我们找个宫廷画师,给我们画几幅好不好呀?”
陆嘉静没好气地拍了拍他的额头,伸手要去撕扯下墙上的画卷。她的手触及到一副画轴,画上女子赤裸着翘着臀,双腿一字分开,腿心处汁液淋漓。她的指间颤抖了两下,却缩了回来,道:“算了,留着吧,这些画我也挺喜欢的。”
说这话时,她一直盯着林玄言的眼睛看,林玄言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故作悠然道:“只是可惜了,画终究是画,比不得真人韵味。”说着。
他扯下了陆嘉静眼前那副画,直接扔到了水中。陆嘉静讥讽道:“这些画,你觉得好看,我也觉得喜欢,你如此作践它们做什么?”林玄言满脸歉意道:“不小心失手掉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