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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儿轻轻一笑道:“四婶婶先别忙着下定论,我那秋霞阁又不是什么山寨土匪窝,哪里还用得着搞什么投名状?四婶婶总不能仅凭春芸这一面之词就信以为真吧?”
魏氏冷笑道:“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三小姐当真以为我们这些人都是傻子不成?”
宜儿也不去理她,只看向春芸,道:“春芸姐姐,我再问你一遍,也希望你想好了再回答,诱骗唆使五弟进明风楼的事,当真是我吩咐你做的吗?”
春芸看了宜儿一眼,面露难色,道:“小姐,奴婢……”
宜儿冷笑了一声,道:“春芸姐姐只需说是或是不是就行了,其他那些有的没的就不用再说了,你说得辛苦,我听着也累。”
春芸被宜儿的话呛得干咳了两声,魏氏便道:“三小姐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春芸你又何苦还为她藏着掖着的?”
春芸叹了口气,道:“三小姐那日吩咐奴婢找个小丫头引五少爷进明风楼的话,此时奴婢犹记得清清楚楚。”
这也算是正面回答了宜儿问话,宜儿面上神色不变,只沉声道:“春芸姐姐既将当日的情形记得清清楚楚,那我想问问春芸姐姐,我在吩咐你做事的时候,旁边可有其他的人在?”
春芸一怔,连忙摇头,道:“没有,当时就只有三小姐和奴婢两个人。”
宜儿道:“你不是说我近身侍候的事都轮不到你上手么?为何我又只留了你一个人侍候?”
“三小姐吩咐奴婢的这种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奴婢想三小姐也不想更多的人知晓这事的。”
宜儿摇了摇头,道:“那好,我再问你,我是哪一天,什么时辰跟你说的这些事?”
春芸呆了一下,面上闪过了一丝慌乱,道:“是,是……就是碰到五少爷的那天下午,是前天,初三的下午,大概是未时三刻左右。”
“未时三刻?”宜儿道,“秋霞阁里谁不知道我午饭后有午休的习惯,未时三刻,岂不是正是我休憩的时候?”
春芸道:“那日小姐心里有事,并没有午休,青漓去了大夫人的涟漪院回话,绿芙蓝荞几个也都出去做事去了,是奴婢进屋里侍候的小姐,莫非小姐都不记得了?”
宜儿也不说话,只盯着春芸看了半天,直看得春芸心里发起了怵才悠悠道:“你可确定了,当真是初三下午未时三刻左右?”
春芸咬了咬牙,道:“具体时辰奴婢自无法精确,但想来也差不了多少。”
春芸的话音刚落,旁边就有一人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屋子里本来除了宜儿和春芸的问答之外再无其他的声音,安静得有些过了,这一声嗤笑就显得尤为突兀,众人循声望了过去,却见发出笑声的人竟然是本来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的二小姐杜向瑜。
按说这二小姐杜向瑜也是个爽利的性子,只是她是和离回府的,心里也知道这身份多少有些讨嫌,所以平日里她都躲在自个的院子里,并不出门,侯府的事她多半也不掺合,更不理事。今日的事,最初是杜子阑气得急了,才让下人将全府的主子都集合到了明风楼上,就连那几位姨娘这会都在楼外候着,杜向瑜虽说是庶出,好歹也是侯府正经的小姐,是以她才得进到明风楼来。
只是以她的身份,这样的场合里自然没有她说话的份,之前她也确实是低眉顺眼,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毫无存在感,可这会这声笑却一下子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二夫人万氏哪里想到这样的场合她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竟敢发声嗤笑?顿时脸上就挂不住了,狠狠的瞪了杜向瑜两眼。
杜向瑜却像是根本没有看见万氏脸上的恼色,又见众人皆以诧异问询的目光看着她,遂站了起来,先向老夫人福了福身,这才道:“老夫人恕罪,孙女是见春芸这丫头说起谎话出来,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孙女一时没有忍住,所以才笑出了声。”
这话无疑于平地里的一声惊雷,众人皆是愕然,魏氏抢先喝道:“二丫头说什么呢?你如何能确定是春芸在说谎?”
老夫人也道:“是啊,二丫头,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杜向瑜望了一眼春芸,这才道:“春芸说三妹妹是初三下午未时三刻吩咐她做这些事的,殊不知初三下午整个下午的时间三妹妹都在我的院子里呆着呢,试问三妹妹哪里来的分身之术还能在秋霞阁里跟春芸谋划这些龌龊下作的事来?”
若说杜向瑜上一句话是平地惊雷的话,那这句话说一出来,顿时便彻底的将众人雷得目瞪口呆了!
“不可能!那天三小姐明明是在屋里午休的!”春芸大惊下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却又发现说漏了嘴,连忙收口,惊疑不定的望向了四夫人魏氏。
宜儿呵呵笑道:“春芸姐姐刚刚还说那日我心里有事,没有午休的,这会又说我是在午休,只不知道那日我到底午休没有呢?”
春芸面色大变,额头上也渗出了汗珠,再没有之前的从容淡定了。
老夫人更是大怒,重重的一掌拍在桌上,厉喝道:“春芸你给我说实话,究竟是怎么回事?”
春芸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魏氏看在眼里,心内也是大急,忙道:“春芸,你到是说话哈,莫不是你将时间记岔了,三小姐并不是那日吩咐你的?”
宜儿瞥了魏氏一眼,道:“四婶婶可能不知道,我近身侍候的事暂时还的确没让春芸上手,平日里我身边也从未离过人,却只有初三下午因为一些琐事,所以青漓几个都被打发了出去。春芸既说我吩咐她做这些事的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在,那我想也只有初三下午的这一会儿功夫了,你说是吧,春芸姐姐?”
春芸已是面色惨白,现在哪里还容得她翻供?只能硬着头皮道:“确实是初三下午,奴婢不会记错的。”
宜儿道:“那日用过午饭后,我的确是准备回屋歇息的,再加上我身边的几个二等丫头都出了院子办事去了,门口只有银莲一个人守着,想必春芸姐姐也看到了,可是后来春芸姐姐难道没有发现,连银莲都不在了么?”
不待春芸回答,宜儿已接着道:“我刚回屋,二姐姐就打发她身边的丫头喜儿过来了,说二姐姐正在为祖母做一件坎肩,上面有些刺绣的针法想和我讨论一下,所以我就领了银莲去了二姐姐那里,估计那会恰好春芸姐姐有什么事绊着了,却没有看见我出门吧?”
春芸这下是彻底的呆若木鸡了,她仔细回想,当日她是的确看见宜儿午休的时候门口只有银莲一个人守着的,可后来是银锁那个妮子过来找她,向她讨要一些天蓝色的银丝织线,她回屋给银锁拿了织线之后,就发现原本守在宜儿屋外的银莲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当时她还只当这丫头也是有什么事走开了而已,哪里曾想到,这丫头竟是随宜儿出了院子?
她忽然间警觉了过来,银锁过来讨丝线,怎地就这般巧了,恰好就遇到了宜儿出门!却就像是计算好的一样,莫非?难道?春芸简直不敢再细想下去了,只是心底深处她却隐约明白了,只怕她在背后思量如何构陷三小姐的同时,三小姐早已顺手挖了一个坑,就等着她往下跳呢!
春芸只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三小姐不过只是个十四岁的闺阁女子,怎地会有如此的心机,又怎地能有如此的算计?
宜儿却依旧不紧不慢的道:“春芸姐姐不会还以为我是在说谎吧?银莲是我身边的人,她的话不足信,可二姐姐院子里的仆随丫头和二姐姐的话总该信了吧!”
春芸面上已无一丝血色,浑身在不住的轻颤,瘫软在地,哪里还能说出话来?
屋内的许多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这剧情反转得也太快了点,是以众人面上神色各异,半响也没人开口说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