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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南到了军区之后,直接去了沈思寒的办公室,可是沈思寒出去巡视军事演习去了,并不在。
勤务兵小张见到是苏南,尊敬的敬了一个军礼说:“苏少校,你找沈少将?”
“是,他人呢?”
“去南部巡视军事演习了。”
苏南一听转身就走。
小张还要说什么的时候,苏南已经听不到了。
他跳上车,直接去了南部演习基地。
按照规定,演习期间,不是特定人员是不能进入演习基地的,可是苏南现在可管不了那么多,进了基地之后,第一时间找到了沈思寒。
“沈少将,我有事儿找你。”
沈思寒看到苏南气喘吁吁的跑来,以为又是缠着他商议退伍的事情,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说:“一边玩去,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说些有的没的。苏南我告诉你,别把我给你的机会当成我对你的抬举。”
说完,沈思寒转身就走,却被苏南给拦住了。
“我来是给你汇报情况的,关于军区医院白梓潼的病例,我要求上报军部。”
“什么?”
沈思寒整个人愣住了,他看着苏南好一会才说:“苏南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梓潼的案例需要上报军部吗?搞什么呀?让开!”
“梓潼就要死了。”
苏南平淡的说出这句话,却让沈思寒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沈思寒的心微微的疼了一下,脸色自然不太好看。
苏南却把沈思寒拉了进来,然后关上门并且上了锁,这才转过身来把白梓潼的病例对沈思寒说了。
沈思寒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简直到了骇人的地步。
“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上次来找你说退伍事情的事情。”
“都这么长时间了,你上次怎么不说?苏南,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沈思寒曾德一下站了起来,眼前的东西跟着他捶桌子的动作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现在的沈思寒是冷酷的,是吓人的,但是苏南却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淡淡的说:“上次没有确诊,也不知道病因,况且安院长也没有让我上报,所以,我并不不能越权。”
“你不能上报?安然没有授权?苏南,你程序上走的很是精准啊!可是抛开了公事,我和白梓潼的关系你不知道吗?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沈思寒的心紧紧地揪在一起。
差一点,就差一点点,他就要和自己这辈子唯一的血脉擦肩而过了。这种恐惧就像是骨子里突然滋生出来的,侵蚀着他的内心,扰乱了他的正常冷静,甚至觉得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徐雅欣!
徐家!
沈思寒第一次有了一种想要疯狂摧毁一个家族的欲,望!
他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却依然无法减缓他心里的慌乱和担忧。
“梓潼现在怎么样了?”
苏南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和王磊医生已经研究出了抗体,目前水溶性很强,也没有发现副作用,但是这毕竟不是活物,所以安院长让我过来上报,并且申请军部给与帮助。”
沈思寒个人是不会犹豫的就会给苏南答复的,但是这是军部,是程序。
他想了想说:“你先回去,我马上去向上面汇报这件事情。不!你别回去了,你和我一起去,带着你的这个数据样本,和我马上走。”
说完,沈思寒抬脚就朝门外走去。
苏南愣住了。
“现在就走?”
“你还等着过年?”
沈思寒瞪了他一眼,然后再也不搭理他了。
苏南有些郁闷,也没和白梓潼说一声,况且下午白梓潼还有个流产手术要做。
作为女人,这一刻最需要丈夫在身边,可是他现在却不得不跟着沈思寒向上面申请医学救援和批准。
苏南觉得自己总是错开白梓潼最重要的时刻,这让他十分愧疚,却又无能为力。
跟上了沈思寒的脚步,沈思寒直接开车,甚至连勤务兵都没带。
车子开动以后,苏南还是拿出电话给安然打了一个电话。
“安姨,我要和沈少将去一趟军区医学部,所以下午的手术拜托你了。”
安然一听,知道苏南的难处,随即点了点头说:“放心吧,我会做好的。”
“谢谢你,安姨。”
安然没有说什么,随即挂断了电话。
反倒是沈思寒,从后望镜里看了看苏南,低声问道:“你下午还有手术?我看你现在不在军区,反倒成了军区医院的医生了。”
苏南看着沈思寒,低声说:“梓潼怀孕了,半个多月了。”
“什么?”
沈思寒一个急刹车,差点把苏南给甩出去。
苏南努力的做好,松了一口气说:“沈少将,你注意点安全行吗?我还得留着这条命和梓潼过下半辈子呢。”
“说话,刚才什么意思?梓潼真的怀孕了?”
苏南的眸子划过一丝黯然,然后低声说道:“是,怀孕了,但是孩子不能留。这样的情况下,及时输液不会给孩子留下什么后遗症,那么这抗体呢?这抗体在梓潼身体里半个多月了,几乎和孩子一样在她的身体里成长。你敢保证这抗体对婴儿没什么危害吗?如果梓潼历经辛苦,生下一个畸形儿,你让她怎么办?我们冒不起这个险。而且梓潼现在的身体也不适合要这个孩子。”
说起这个时候,苏南的心里疼的厉害,几度停下来喘息着,借以平复自己的情绪。
“沈少将,你不是医生,你不知道的。孩子现在才半个月,慢慢的会一个月,两个月,他在母亲的身体里是吸收营养的,可是梓潼的情况连吃饭都成问题了。她今天只是喝粥都喝不下去了,几乎将胆汁都吐出来了。这样的情况下,孩子需要的养分只能从母体身上抽取。我甚至不知道孩子有没有呱呱落地,梓潼就会被吸干了。”
苏南的话让沈思寒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起来。
可是这还没有完,苏南深深地喘了一口气说:“再者,这个抗体本身就是一种寄生虫一样的存在。它不断地侵蚀着梓潼的身体,如果此时再加上怀孕,双层索取之下,我不知道梓潼能坚持多久。所以这个孩子不能留。”
“梓潼知道吗?”
沈思寒慌乱的想要找出自己的烟,这才发现烟根本就没带出来。
没有了尼古丁的沉淀,沈思寒突然觉得心口被什么东西给堵得满满的,还带着说不出来的钝痛之感袭遍全身。
苏南看着沈思寒,仿佛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不久前的自己。
他轻声说:“她不知道。有时候,无知是种幸福。这孩子注定留不下,又何必让梓潼伤心难过呢?”
“要不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这个时候她应该是最需要你的时候。”
沈思寒的话让苏南有些心动,可是他却苦涩的说:“你知道这数据所代表的意思吗?你知道临床反应是什么样子吗?你知道血溶性该怎么解释吗?”
苏南的问题让沈思寒的眉头愈发的皱在一起。
苏南苦笑着说:“所以我不得不去。因为只有我才能爸这件事情说清楚,说明白,就连王磊都不行,因为这抗体的研发,是我做的数据样本。所有的科学理论和验证的东西,只有我能解释清楚。我也知道梓潼需要我,但是我更知道,军方的支援对梓潼更有利。”
沈思寒重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苏南,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好,那我们就别耽搁了,赶紧走吧。”
“我来开车吧,让你一个少将给我少校开车,不合适。”
苏南下了车,沈思寒也没推让,两个人换了个位置,然后苏南就发动了车子。
来到了军区上报了案情之后,白梓潼的病情作为一个特例给密切的关注起来。而徐雅欣因为已经脱离了军部,给与了开除军籍的处罚,并且永不再录用。
徐家也因为这件事情收到了一丝牵连,徐参谋被停职查办。
苏南趁机让人搜集了徐参谋这些年的一些不法行为,统统上报给了军部。
在苏南离开后七天之内,徐家没落了。徐参谋被罢免,并且开除了军籍,按照证明和罪状,被收押候审。
徐雅欣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嗷嗷大哭,却因为冰,毒的控制,不得不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她每天都盼望着梁子超能够过去看她一眼,可惜的是,自从她进了那个包间,就再也没有见过梁子超。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军部在听到苏南的解说之后,快速的成立了一个专门小组,由苏南负责,直接授权了白梓潼案例的实验和进行,并且列为军医院的秘密档案之中。
而另一边,白梓潼昏睡期间,安然已经推着她进了手术室。
麻醉师是王磊,他小心翼翼的给白梓潼注射了麻药。
十几分钟的手术过后,白梓潼被推出了手术室,只不过那脸色更加苍白了。
安然是女人,自然知道女人现在的身体有多么虚弱,可是白梓潼却吃不进去任何东西,安然只好把营养素什么的用点滴注射进她的身体里。
小梅一路上都是哭的不要不要的,却被安然嘱咐不能再哭了,免得白梓潼看出什么异样来。
而就在这时,苏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