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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她们长得这么像，难怪阮红妆对徐川的排斥从来都很小，小到近乎没有。
他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徐川就夺走了阮红妆的初吻，可阮红妆不仅没有特别生气，反而帮了徐川一次又一次。
如果说这只是女人的心善，那根本说不通！
难道一个女人心善到甚至可以忽视自己清白的地步吗？
也难怪为何徐川在那黑暗的地方见到孙上柔时，孙上柔虽然记得他，却对他毫无感情。
如果徐川没有猜错的话，那边是承载了对徐川所有感情的那一魂一魄，正是化作了阮红妆。
现在阮红妆生命特征在消散，正是孙上柔那边施展某种手段，想要让阮红妆回去罢了。
“师傅，如果红妆和小妖女重新聚合在一起，那她会记得我吗？”
徐川沉默了，但不消片刻，他便开口问道。
“记是记得，你的孙上柔会恢复正常，变成对你有感情的孙上柔，可阮红妆就彻底消失了，因为她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承载孙上柔的一魂一魄而已。”
“你现在……还想救阮红妆吗？”
北海老怪开口道。
徐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如此动作重复了几十次，还是下不了决定。
一方是孙上柔，是他一直以来最喜欢的女人，如果孙上柔能恢复正常，那对徐川而言绝对是最好的消息。
可如果这个代价是令阮红妆消失，那这还是好消息吗？
不知不觉中，徐川脑海中浮现出和阮红妆认识的点点滴滴。
从二人初次相遇，到后面一步步确认关系，在到如今。
尤其是刚才，阮红妆笑着问道，如果从今以后她不在了，他会记得她吗？
现在徐川回忆起来，阮红妆那抹笑容里，充满了不舍和心痛。
她应该早就知道这些了，她应该早就知道她是孙上柔丢失的一魂一魄了。
那这段时间令她疲累不堪的，并不是所谓的噩梦，而是她始终无法下定决心，要不要和孙上柔融合。
或许是徐川今晚的答案，让她觉得生命不再有遗憾，所以她选择了和孙上柔融合，可这一幕，并不是徐川愿意看到的啊！
没错，阮红妆是孙上柔丢失的一魂一魄！
可那是以前！
如今的阮红妆，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感情！
她不能再作为简单的承载器存在，她也是一个独立的人！
想明白这一切，徐川呼吸一顿，他眼神无比坚定的看着北海老怪，沉声道：“师傅，我要阻止这件事，我要救红妆！”
北海老怪点了点头，沉声道：
“小子，之前我是看重你的重情重义，觉得你比那些伪善的正道修士好多了才收你为徒，可我不希望你会被情意限制住。”
“这次事情我帮你，但你后面必须清楚，感情是提升你修为的动力和坚持的意义，却不是令你止步不前的负担，去做你心里最想做的事情，我支持你！”
话音落下，北海老怪手指掐诀，身前浮现出一道道晦涩的烙印。
他手掌在徐川身上一拍，徐川便陷入了昏睡，隐约中，一道虚幻的人影进入了阮红妆的大脑之中。
……
这是一片充斥着浓雾的天地。
徐川刚一落地，就下意识的散开自己的神识。
很快，他就发现在前方，两道倩影正相对而立。
其中一个是阮红妆，另一个正是徐川前段时间在梦境中见过的孙上柔。
此刻的她，依然是一身黑袍的打扮，而阮红妆正脚步蹒跚的朝孙上柔走去，她神情呆滞，似乎已经认定了自己的命运一般。
察觉到这一幕，徐川急忙赶过去，嘴里还歇斯底里的吼道：
“阮红妆，你给我站住！”
此语一出，如惊雷响彻。
正在行走的阮红妆脚步一顿，惊愕的回过头来。
当他看到是徐川的时候，汹涌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不停的涌了出来。
“徐川……徐川……呜呜……”
她跪倒在地上，忍不住哭泣了起来。
而这么点时间，徐川已经跑到了她身前，二话不说就将她抱在了怀里，紧紧的拥抱着，生怕少了一些力道就会失去她一样。
两人这一抱，就是十多分钟。
站在他们对面的孙上柔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无比冷静的眼神看着徐川和阮红妆，仿佛他们不过是路边一对喜极相拥的恋人一般，和她没有一丝关系。
再过了十多分钟后，孙上柔终于说话了。
“好了，给了你们二十分钟的告别时间，应该可以了吧？”
听着这无比冷漠的话语，徐川脸色微微一变。
他抬头看着那无比熟悉的孙上柔，忍不住道：“上柔，你真的不记得我吗？”
闻言，孙上柔蹙了蹙秀眉，语气平静道：“徐川，我记得你，记得我和你认识的事情，至于认识之后发生的点滴，在你怀里的人身上呢。”
“而我对你的感情也在她身上，现在我与她融合，不正是你想看到的画面吗？”
听到这句话，徐川苦笑一声，无奈道：“没错，我确实希望你能记得我，希望我们还能回到以前的样子，只是如果这个代价是要红妆消失的话，那我做不到。”
“她不是消失，而是和我融为一体，我们本来就是一体，只不过当初我跌入时空裂缝时，有一魂一魄离体，重生在了这个叫阮红妆的女人身上罢了。”
孙上柔摇了摇头，想要纠正徐川话里的错误。
徐川笑了一下，道：
“我明白，红妆的确是你的一部分，但那是最初的时候，现在的红妆已经有了自己的人生和家人，她有了自己的感情，她遇到了我也爱上了我，那她就是独立的存在，所以你没权利要她消失！”
说到这里，徐川低头看了眼泪痕满面的阮红妆，不禁刮了下她的鼻子，有些恼火道：
“以后再有这种事情敢瞒着我，我一定要你好看！”
阮红妆吸了吸鼻子，她抬头看了徐川一点，微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