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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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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博文一惊,手中的棋子差点掉落下来。但还是故作镇定,道:“溪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林某不太明白。”随即摆了一颗棋子。

    罗溪微笑道:“九月的时候新京四海楼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他在幽兰阁定了房间,每天巳时不到就会出现,然后摆上一个残局,名为天龙棋局,请人破解。”

    林博文内心很警惕,但是面容貌似轻松地道:“这件事在新京妇孺皆知。听说那天龙棋局很久都没人能解开。”

    罗溪:“不过最后还是解开了,而且还是被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解开的。那摆棋局的男子还输了个香囊。”罗溪说这话时眼睛一直在暗自观察林博文,发现他表面虽然尽量保持平静,但是太阳Xue上的青筋暴起摆明了他内心的气愤。

    罗溪继续道:“其实我挺好奇这是个什么人。后来听说这个人叫公孙央,是琨王的朋友。那日我和琨王在四海楼幽兰阁吃东西,琨王告诉我那个公孙央在齐国向来不吃茶点,怎么到了四海楼就会吃了呢?

    听说那个公孙央在四海楼只吃玫瑰香酥还有普洱茶。我就想,这玫瑰香酥和其他的点心又有什么不同呢?

    我吃了一整盘的玫瑰香酥都没发现,后来又叫了一盘桂花糕,甜甜的桂花香飘逸满嘴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了:四海楼的玫瑰香酥为了凸显玫瑰的馨香,特意没有放糖。普洱茶也有降糖的作用。

    我在想,这个公孙先生真的不爱吃糖吗?没想到他还真不爱吃。

    我到这里之前正和琨王在山顶聊天,正好就聊到了这位公孙先生。他说公孙先生的饮食很特别:不吃糖,很少吃米饭。这就怪了,听闻公孙先生的家乡被誉为鱼米之乡,他怎么能不爱吃米,爱吃面呢?

    我想他一定是得了和皇后娘娘一样的消渴症。”

    林博文没一愣,转而道:“这个和在下又有什么关系呢?”

    罗溪继续道:“得了消渴症的人时间久了口中会发出酸酸的味道,这个是从身体里向外发出的,用任何香料清洗都是弄不掉的。刚巧,林先生口中一直有那样的气味。

    第一次闻到是在皇后娘娘的寝宫里。林先生带着温国公的礼物谨献给皇后娘娘。一般这样进宫的人自然要沐浴更衣,至少不会让自己身上有异味,否则因为这个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是我还是在林先生说话的时候闻到这样酸酸的味道,即便林先生用了很浓的熏香,但还是掩盖不住。

    如果说仅一次闻到也就罢了,当下我与林先生一起这么久,说了这么多话,可是这种酸酸的气味一直未变,就说明这气味是林先生身体内发出来的,无论用什么方法也掩饰不掉的。”

    消渴症就是现在说的糖尿病,因为患糖尿病时,因为糖代谢紊乱加重,细胞不能充分地利用葡萄糖来补充能量,只好动用脂肪,脂肪分解加速产生大量脂肪酸,超出了机体利用的能力而转化为酮体。而酮体包括乙酰乙酸,β-羟丁酸及丙酮。其中乙酰乙酸及β-羟丁酸均为强酸。所以很多糖尿病人在说话和呼吸时候会带出酸酸的烂苹果的味道。

    罗溪暗想,前世的生物化学真没白学,当初这就是考试内容,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用到。

    林博文没想到居然自己的呼吸也能暴漏这么重要的信息。

    罗溪继续道:“尤其是琨王殿下说他在齐国喜欢喝的茶,居然和现在林先生请我喝的茶一样,是五味子茶哦。”

    林博文冷笑道:“这些不过都是你的猜测,如果没有什么实际证据,这些猜测都是站不住脚的。”

    罗溪眨了一眨青蓝色的眼睛,道:“其实我一直在怀疑林先生到底是什么人,这里又没有外人,不如林先生摘了面具,也好让在下一睹庐山真面目啊。”

    林博文丢了手中的棋子道:“你怎么知道我带了面具?”

    罗溪:“林先生的胡子鬓角都是粘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林博文:“溪公子真是好眼力,我乔装打扮在温国公府和那些人朝夕相处这么久都没人发现,没想到居然被只见过两次面的人发现了。

    不过我的真容可不是那么好见的,若是溪公子见了,就要没命了。溪公子一世才华可就要随风飘逝了。所以在下劝溪公子还是不要有那么强的好奇心的好。”

    罗溪见林博文无心下棋,一边收起棋子一边道:“听闻那公孙央在齐国也是个英俊潇洒人见人夸的俊俏先生呢,很多女孩子每日梳妆打扮,就是为了在见到公孙先生的时候可以留下好的印象。所以我还真想见识一下。”

    林博文道:“难道你不要命了吗?”

    罗溪一点也不慌张地问:“难道你就这么怕见人吗?”

    林博文冷笑一声:“好,今天我就让你见见我的真面目。不过可惜,在这里见过我真面目的人都要死,本以为还可以和溪公子继续合作呢,没想到溪公子竟然这般不惜命。”说罢将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摘,那面具下映出的正是当初在四海楼摆设棋局的公孙央。

    罗溪见到这副容颜高声道:“琨王殿下,您要找的人我给您找到了,您就没事别在光华阁费心了。”

    林博文,或者说是公孙央一惊,周围的白衣杀手下意识地抽出了刀剑。好像只是眼一花,拓跋曜就站在了罗溪身边,公孙央的对面。

    拓跋曜一脸的杀气,道:“原本我将你当朋友,没想到你居然背叛我。想我这么长时间为你担惊受怕,四处打探你的下落,没想到你居然改了容貌混进温国公府了。更想不到你居然要置我于死地。现在我就想知道你究竟是给谁卖命的?这么用心在我身边安插一个暗桩究竟有什么阴谋?”

    公孙央挑起眉毛向后退到白衣人的身后,道:“我为谁卖命,等你能活着离开这里再说,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能找到这里的。”

    琨王道:“很好奇是吗?那就等我解决了这些人再告诉你。”

    拓跋曜抽出宝剑和面前的白衣人对打了起来。白衣人貌似看出拓跋曜的弱点是他旁边的那个又瘦又小的神医溪元澈,而溪元澈好像功夫不怎么样,便把攻击对象转为这个弱者。

    可是没想到剑花还未攻击到那个神医的衣角,就听到白衣人的一个同伴凄惨的呼声。众人分神一看,发现那个白衣人正被一团火红的长毛怪压在身下,他的喉咙已经被红毛怪尖利的牙齿咬破,从脖子间喷出的血有二尺高。那红毛怪咬完一个之后不见有任何歇息,直接扑向下一个。

    罗溪暗笑:“好样的小狮子,今晚回去给你烤兔子吃。”

    罗溪在众人分神的时候闪到了一边,瞅准时机甩出几枚棋子,又听三个白衣人惊呼:“我的眼睛。”

    只见那黑白的棋子直接嵌入白衣人的眼骨中,那白衣人看不见四周,捂着眼睛四处乱撞。

    在白衣人的慌乱中,又有一个深蓝色的身影左挪右闪,每到一处就倒下一个白衣人,一招毙命,绝不拖沓,那正是冷无情送给罗溪的暗卫:雪貂。

    公孙央没想到溪元澈居然有这样的功夫,能把棋子当做暗器,并用的这么收放自如,暗道不好,原来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让自己抓到的。

    罗溪又甩出一把棋子,眼见攻击拓跋曜的几柄宝剑直接断掉。

    拓跋曜刚要说什么,就听溪元澈抢话:“不用谢啦。”

    可就在这时,拓跋曜发现一个白衣人正从背后袭击溪元澈,要过去拉他已经来不及,便丢出手中的利剑,那利剑穿透了攻击溪元澈的那个白衣人的胸膛。

    拓跋曜跳到罗溪身边道:“记着,我救了你一命。”

    然后用脚踢起地上的一柄剑继续和白衣人打斗。

    公孙央见山洞里的白衣人越来越少,挂彩的人越来越多,心道不好,让一个白衣人向拓跋曜的方向甩出四枚银镖。

    雪貂在空中用短刀截了两枚,罗溪用棋子打落了一枚,但是还有一枚直接飞向拓跋曜的胸口。

    时间紧迫,推开已经来不及,罗溪直接飞身道拓跋曜的前面,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最后一颗银镖。

    雪貂解决完周围最后一个白衣人,见罗溪受伤,毫不犹豫地飞身过去。但是有一道黑色的身影比他更快,那就是拓跋曜。

    拓跋曜见那银镖已经嵌入溪元澈的身子,他还是不太敢相信溪元澈居然会用身体为自己挡这一下。转眼间伤口的周围浸满了血。他抱紧这个娇小的身躯,紧张道:“元澈,你怎么样?”

    罗溪呼吸变得虚弱,道:“我也救了你一命,我们扯平了。”

    拓跋曜没想到溪元澈会给他这样一个答案,他说他救他,但是真的没想过要他还啊。为什么他总是这样,可以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

    罗溪看着雪貂和拓跋曜紧张的神情,故意玩笑道:“那镖上有毒,我百毒不侵,你忘了?

    不过……我却忘记……自己……不是金刚不坏……之身……了”说着,罗溪头向后一扬,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