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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记忆里抽离出来,抬眼,对上那深如幽潭的黑眸,开口叫他的名字,“慕瑾桓。”
“嗯?”
虽然只有一个音节,却依旧是听出低哑性感的蛊惑。
南湾的唇角开始慢慢上扬,连带着水墨般的眉眼也染上了丝丝点点的笑意,“你......娶我吧,好不好?”
她的声音,听在耳里,是虚幻又缥缈的。
昨天还是把他当成透明人,连余光都没有给他一眼的女人,此时此刻对他说:娶我吧。
慕瑾桓勾唇,不疾不徐的开口,“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天晚上,南医生已经很明确的拒绝我了。”
南湾停下舞步,一眨不眨的凝着男人的俊脸,轻轻浅浅的道,“在我身上下了这么大的功夫,难道不是代表,只有我可以吗?”
从那天夜里的相遇开始,他就在等着她这条鱼上钩。
南家只有她这一个女儿,奶奶的房子也只会留给她,不管愿不愿意,只要奶奶身体安康,他想要得到余家所建的别墅,就只能从她这里下手。
慕瑾桓的手臂还握在她的腰肢上,同样也停了下来,黑眸半眯,勾起唇角,“我有这么说过?”
南湾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艳,搭在男人肩头的手指,一寸一寸的往上爬,“给我慕太太的身份,我会很乖,不要你的钱财,也不要你的感情,作为交换,城南那栋旧别墅的使用权,我会亲手奉上。”
是很直白的交易。
精致好看的脸庞,盛着能让周围的华丽全部失去色彩的笑意,在橘黄色的灯光下,白皙的皮肤反射着诱人的光泽,樱红的唇瓣一张一合的,和那作乱的手指一样,都是无声的邀请。
而在这双仿佛是藏有漫天星辰的眼里里,此刻尽是他的影像。
慕瑾桓薄唇的弧度加深,嗓音低沉沙哑,“你说结婚就结婚,岂不是会显得我很没有存在感?”
他的话刚说完,那带着凉意的温软便贴上了他的唇。
身体蓦地一僵,下一秒,心底仿佛突然窜起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连带着周围的神经都变得燥热起来。
唇瓣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不等他有反应,南湾便撤离。
轻踮的鞋跟落下,手指抚上男人的领带,目光盈盈,眼波流转,“那......换慕先生跟我求婚吧。”
像他这样强势又腹黑的男人,确实不适合处于被动的境遇。
钢琴声停了下来,宾客们看着这一幕暧昧的场景,惊讶不已。
慕瑾桓握住女人作乱的手,指腹轻而缓的摩挲着滑嫩的肌肤,低头探到她的耳边,嗓音低沉的宛如最亲密恋人之间的耳鬓厮磨,“你在难过什么?”
南湾一怔。
而后很快恢复正常,歪着脑袋,眼珠转了转,做出很认真思考的模样,几秒钟后,弯唇笑着回答,“跟喜欢的男人求婚,他却这么冷淡,真是伤心极了。”
“喜欢我......”慕瑾桓若有所思的咀嚼着这三个字,黑眸染上笑意,颇有兴致,“喜欢我哪一点?”
“不知道啊,”灯光有些刺眼,南湾的目光开始变得涣散,迷离恍惚,“好像你一出现,我就很喜欢,很喜欢......”
声线很低,低到如同呓语。
长而卷翘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如同挠在慕瑾桓的心尖上,投在眼睑的阴影,像是两把小扇子。
目光落在那张张合合的绯色唇瓣上,喉结滚动了一下。
扣在她腰肢上的手臂收紧,骨节分明的手指毫不犹豫的勾起了她的下巴,低头,黑眸轻瞌。
属于男人清冽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带着红酒的香醇,侵占南湾的呼吸。
扣在下颚的指腹,传递着温热,宛如带着电一般麻痹她的神经末梢,电流从她四肢百骸里经过,最后汇集到心脏。
垂在身侧的手,不受控制的攥紧长裙。
在众人一阵嘘唏声中,南湾听到,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好,慕太太。”
这低沉沙哑的五个字,从两人相接的唇瓣间溢出,掀起了轻微的颤动,连带着头皮都渐渐开始发麻。
整个世界,都仿佛静止了。
咚...咚...咚...
心跳声越来越明显。
南湾涣散的目光慢慢汇聚,抬眸,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唇角上扬,嗓音慵懒浅浅,“你好啊,慕先生。”
话音既落,紧闭的牙关便被撬开,男人灵巧的舌长驱直入,舔舐着她的每一寸肉壁。
在这些兴味满满的目光下,他旁若无人的亲吻着她。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天花板上吊着精巧大气的水晶灯,光线很柔和。
墙边摆放着开得正盛的梅花,落在毛绒地毯上的花瓣零零散散。
一圈一圈向上蔓延的旋转楼梯,仿佛看不到尽头,如仙境般魔幻。
叠得高高的香槟塔,反射着迷人的光亮,酒香弥散在空气里。
然而这些,在这一刻,全都失去了颜色。
舌根被吮的有些发麻,全身上下的器官都在叫嚣着要推开他,然而南湾却没有任何可以退的余地。
只能向前。
缓缓闭上眼睛,抬起手臂,主动缠了男人的脖子。
南湾,忘掉你所在的场合,忘掉四周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宾客,忘掉这些讨人厌的眼神......
在你面前的,只有慕瑾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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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高德和苏正于黑着脸离开后,南承智面露喜色的招呼着来宾,宴会尴尬的继续。
杯觥交错,互相吹捧。
霍亦寒半倚在墙边,薄唇勾着邪魅的弧度,视线从大厅出口处收回。
仰头,勾结滚动,饮尽杯里的香槟。
把酒杯放到侍者的托盘里,而后扣住了从他面前经过的许墨一,整个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流畅。
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嗓音慵懒,“良宵苦短,就算兄弟你一千瓦的灯泡当习惯了,也不至于如此凶神恶煞追上去搅自己表姐的好事吧。”
许墨一冷着脸,恶狠狠的瞪着他,“霍亦寒,你他妈的给我松开!”
几乎要压过舞曲的声音了。
“脾气怎么越来越大了,”霍亦寒早已习惯,半眯着眼眸,左手的食指懒散地揉了揉耳蜗,“乖啊,在这种场合,随随便便爆粗口不怎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