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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书知道他口中的识趣是什么意思。
她的“同行”们,每一个都是衣衫半敞的状态,柔顺娇媚的任由男人们侵犯,偶尔的欲拒还迎,只是情趣而已。
唇瓣艰难的动了动,然而,在她开口之前,一道淡漠的嗓音便穿过那嬉闹声,响在耳畔。
“识趣的女人这里有的是,比她漂亮的也有很多,唐少何必花钱给自己找不痛快?”
原本吵闹的场子,在这一刻就安静了下来。
唐城墨看着白若书,低低缓缓的笑,“话是这么个理,可是怎么办呢,我就是看她这副假模假样的清高不顺眼。”
说完之后,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手,“瞧我这什么记性,这妞儿是南总看上的......”
南怀煜低笑出声,慢条斯理的说着,“我看上的女人多了去了,除了很会伺候人的,其它的,我......都记不清。”
光线太暗,白若书看不清他的脸。
可那没有一点温度的话,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根刺,尽数扎在她的心脏上,带起细细密密的疼,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唐城墨将手臂搭上女人的肩,指尖似有如无的滑过她胸前的柔软,唇边的弧度上扬,“那这个我就带走了,闲着没事,好好教教她怎么伺候男人。”
南怀煜半磕眸,优雅的摇晃着酒杯里琥珀色的液体,嗓音无波无澜,“唐少慢走,玩的尽兴。”
这一刻,白若书如坠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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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南湾跟周姨说过之后,饭桌上的就不再是清一色的素菜了,回到了刚开始的模样。
两人吃过午饭之后,慕瑾桓回书房处理紧急事务,南湾陪巴顿玩儿了十几分钟,也上楼了。
在衣帽间换完衣服,去了书房。
把刚泡好的茶杯放在男人手边,低声说着,“我出去一趟。”
慕瑾桓的视线越过电脑屏幕,看着的已经穿戴完好的女人,剑眉轻皱,“明天会很累,你待在家里休息,不是特别要紧的事情,就往后推一推。”
南湾把掉落在地面上的文件捡了起来,看着他笑了笑,“我去给把病例寄给盛薄言,早点有结果,你也能早点安心。”
闻言,慕瑾桓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波动,淡淡道,“我让司机去给你办。”
“病例还在办公室里,我自己开车过去就行。”
慕瑾桓也知道,办公室里有很多东西都是绝密的,就没有再坚持,“等你回来吃晚饭。”
南湾本想说她可能会晚一点回来,让他不用等自己,但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弯,笑了笑,“好。”
她的车还在她自己的公寓那边,开的是慕瑾桓车库里最低调的一辆,不是上班高峰期,没有用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医院。
“咦?”秦蓁蓁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从电梯里走出来的南湾,擦了擦手,小跑了过去,“南医生,你不是请假了吗?”
南湾看了她一眼,低头在包里翻找着钥匙,“有东西落在办公室了,过来取。”
秦蓁蓁靠在门框上,伸出食指勾了勾南湾的下巴,十足的登徒子调戏良家少女的作风,“哎呦,新娘子今天气色很好哦......”
可她还没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行为不太合适,手就僵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南湾也是一愣,虽然这姑娘性格很活泼,对她的态度,算是一个合格的下属,即使偶尔也会开开玩笑,但从来都不会做这样大胆的举动。
两人就这么大眼看小眼,足足静止了好几秒种的时间。
对方气场太强,秦蓁蓁咽了咽口水,缓缓的将手收了回来,“南医生,我那个......我去给106床的病人量个体温啊。”
说罢,便转身准备开溜。
然而,当她迈出第一步的时候,身后就响起了不紧不慢的两个字,“站住。”
秦蓁蓁闭了闭眼,将迈出去的那只脚挪回来,机械的转过身,干干的笑了两声,“呵呵......”
可对方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那么看着她,她觉得自己很危险。
“南医生,是因为你最近脾气特别好,还总是笑,所以我才......”
南湾也不急着开门了,手臂环在身前,神色是风平浪静的,缓缓的问,“我以前脾气不好吗?我以前总哭丧着脸吗?”
秦蓁蓁连忙解释,“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说...我说不清了。”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头都快垂到地面上了。
南湾慵懒的靠在门框上,也不去看她,勾了一缕头发在指尖绕着,漫不经心的问,“是事情太少,还是假期太多?”
秦蓁蓁闷闷的说,“......都不是。”
完蛋,她作死成功了。
南湾依旧是那副模样,只是这一次,眼睛是看着她的,颇有兴致的问,“那是什么?”
秦蓁蓁没有立刻接话,看着地面,像是在思索一个合适的答案。
半分钟后,抬起头,对上南湾的视线,清了清嗓,表情是很认真的模样。
慢慢开口说着,“南医生你以前脾气很好,也会笑,别人请你帮忙你也不会找借口推辞,但是......但是总给人一种疏离的感觉,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的你,笑起来的时候,不再是那种浮于表面的,连眼睛里也是染着笑意,不只是我一个人这么觉得,科室里的前辈们都这么说,所以我才敢跟你开玩笑的。”
她看着面前的南医生手里的动作一点点静止下来,觉得还是先撤为妙,“我说完了,南医生你忙,我去工作了。”
南湾的目光落在空气里,那小跑着的人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
她说的话,似乎还留在耳边,每一个字,都是极其清晰的。
手指不自觉的去触碰脸颊,难道,真的像她说的那样.......
这一场豪赌,已经开始了吗?
几秒钟后,恢复正常,像是不曾有着这短暂的失神一般。
收回视线,找到办公室的钥匙,开门。
南湾把那份病例按照盛薄言给的地址寄走,从快递公司出来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十五分。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四点天空的明暗度,就已经和平日里五点时候的差不多了。
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开车去往一个她已经半年没有去过的地方。
整个过程的车速都很快,车窗外的街景是连成一片模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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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养院,1105号房间门口。
保镖伸手将来人拦住,脸上是公事公办的机械化表情,“南小姐,您不能进去。”
南湾这才发现,门口的保镖,跟半年前的那个,好像不是同一个人了。
心底冷笑:南承智换狗换得越来越勤了。
唇边的讽刺意味很淡,不明显,但却是存在的。
清淡的眉眼之间没有一丝温度,说出口的话,是轻飘飘的,“你认识我,就是知道里面的是我什么人,我一没犯法二没闹事,为什么就不能进去呢?”
保镖依旧是那副表情,挡在门前的手臂也没有任何要撤离的意思,“我也是按吩咐办事,希望您别为难我。”
南湾看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也不再浪费口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直到最后几秒钟,电话才被接通。
南湾唇边带起似有若无的弧度,嗓音是轻柔的,是她一贯的伪装,“爸爸在忙吗?”
“不忙,湾湾你有什么事吗?”
目光落在空荡荡的走廊里,缓缓的陈述,“我在疗养院,但是被人拦住了,不让我进去,那人口口声声说,是听吩咐办事的,所以打电话过来想跟爸爸确认一下。”
这副模样,跟普通的女儿和父亲打电话的时候没什么区别,但如果深究的话,就能听出轻柔嗓音里藏着的寒凉。
电话那头的南承智听到这段话后,握在手里的毛笔一滞,在雪白的纸张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墨印。
原本还称得上是赏心悦目的冬梅映雪图,顷刻间就被毁掉了。
盯着那道黑色的弧线看了好久才开口,“湾湾啊,你母亲前段时间的病情很不稳定,所以我才嘱咐不让外人接近的。”
“外人......”南湾重复着这两个字,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轻笑出声,“我是外人吗?”
南承智把手里的毛笔放好,在身后的软椅上坐下,嗓音浑厚,“爸爸不是这个意思,是怕你母亲又误伤了你,明天就是婚礼,你还是不要冒这个风险的好。”
这一段话,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冠冕堂皇。
南湾动了动发麻的脚,面对着病房门的方向,笑了笑,“我来都来了,就这么回去吗?”
南承智沉默了将近一分钟,才说,“你把电话给保镖。”
南湾没有回答,收起唇边的笑,视线淡淡的落在那黑衣人身上,把手机递了过去。
保镖犹豫了片刻,接过,身体依然挡在门前,恭敬的道,“董事长。”
目光始终盯着南湾,似乎是在防范着她会突然的闯入。
南湾看着可笑,索性往后退了几步,倚靠在了走廊右侧的墙壁上。
她当然听不到南承智说了些什么。
狗腿子的回答除了“是”就是“好的”,没有其他的内容。
通话结束的很快。
保镖往门侧走了两步,站到一旁,把手机双手抵到她面前,“南小姐,十分钟,到时间了我会敲门提醒您。”
南湾站直身体,拿过手机,余光都没有给他一个。
推开房门。
抱着娃娃的杜若似乎并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也没有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消瘦的脸上是慈爱的微笑,手掌轻轻拍着娃娃的背,软声细语的哄着,“宝宝乖,不哭,爸爸晚上就会回来的。”
“为什么还是哭呢?是不是饿了?”原本挂着笑意的脸开始变得有些惊慌,抱着娃娃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妈妈给宝宝冲奶粉,吃饱了就不哭了,我们一起等爸爸回来,好不好?”
南湾就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手忙脚乱的母亲,不说话,也不去阻止。
直到杜若走累了,安静了下来,自己躺上床,她才往床边走去。
房间里没有凳子,她就蹲下身体,手臂趴在床边,下巴压在手臂上,看着目光落在那张不再美丽,没有血色的苍白脸上,声线沙哑,“妈,我要结婚了。”
杜若哄着怀里的娃娃,轻声说着什么,一会儿笑,一会儿又佯装生气,但都是温柔的。
比起半年前,这一次要平和太多。
没有抓她的头发,也没有把她往门外推,更没有用水泼她。
所以,即使得不到任何回答,南湾也是欣慰的。
就这么趴在床边,一眨不眨的看着。
时光太久远,她已经记不得,小的时候,母亲是不是也这么哄她睡觉的......
记忆里一直有首摇篮曲,就和母亲现在口中唱的一模一样。
小宝贝,快快睡,梦中会有我相随,陪你笑,陪你累,梦中有我相依偎,小宝贝,快快睡......
直到,响起。
飘远的思绪回神,南湾缓缓站起身。
维持一个姿势太长时间,小腿是麻木的,扶着床缓了一会儿,才从包里拿出那块玉佩,手指握着红绳的末尾。
原本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杜若,像是突然惊醒一般,虚幻混沌的眼神有了焦点。
玉佩左右慢慢摆动,她的眼球也跟着左右摆动。
她只是看着,却不去触碰,眼眶开始变得湿润。
然后,晶莹的泪珠滚落。
这一刻,南湾的心脏如同被蚂蚁啃噬一般,细细密密的疼,疼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拉过母亲布满青筋的手,把玉佩放进她的手心,唇边扬起笑意,“收好哦,下次再被人抢走,我可能就没有机会帮您拿回来了。”
杜若捧着那枚玉佩,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哭声,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滚落,滴在手背上,渗入棉被里。
仿佛是所有的悲伤,都在这一刻喷涌而出。
哭声不大,听在南湾耳里,却仿佛已经穿越血肉,直接到达了心脏。
那疼痛,便又重了几分。
敲门声第二次响起。
南湾不再看,转身,走出病房。
————
慕瑾桓看着对面的女人,眸色幽深沉静。
半碗饭,半个小时过去了,她就没动几口。
缓缓问,“没胃口?”
南湾低着头,没有去看他,筷子扒拉着碗里的米饭,“不是啊,我不太饿。”
慕瑾桓的视线始终落在她脸上,面庞无波无澜,眸色却在渐渐变深,淡淡说着,“不想吃就不吃了。”
南湾放下筷子,对他笑了笑,“那你再吃一点,我先上楼洗澡。”
“嗯。”
十分钟后。
慕瑾桓依旧坐在餐厅里,黑眸微敛,里面的情绪没有泄露半分。
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刘安正在家里吃饭,看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后,连忙吞下口中还未嚼碎的食物。
放下了筷子,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慕总,您有什么吩咐?”
慕瑾桓骨节分明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即使身上穿的是舒适的家居服,散发出来的压迫感也没有丝毫的减少。
嗓音淡漠,“我要知道南湾下午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
这么久以来,慕总第一次让他查关于太太的事。
刘安虽然觉得很奇怪,但也不敢多问,“好的,我现在就去查。”
电话挂断之后,拿了羽绒服便往外走,“爸,妈,我出去一趟。”
刘父板着脸,没好气的问道,“吃饭吃一半,又干什么去?”
“公司有事。”
刘父把筷子往桌上一摔,嗓音浑厚有力,“臭小子你骗谁呢你!下班了还有什么事?你老板明天不是结婚吗,人家晚上不跟媳妇甜蜜蜜,打电话找你?”
刘安很无奈,在玄关处换着鞋,头也没抬,“我哪儿知道。”
刘母在丈夫发火之前,就熟练的拿了个包子塞过去堵住了他的嘴,“行了行了,儿子都说公司有事了,你瞎嚷嚷什么?”
刘父顿时收了脾气。
刘安换好鞋,将羽绒服披在肩上,在盒子里找到车钥匙后,看着那对老活宝摇了摇头,“爸,妈,我走了。”
早点办好事,就能早点回家睡觉。
一旦慕总心情不好,不会虐太太,遭殃的只会是公司里的人。
就像那次出差,还不到两天的时间,汤秘书说她好像经历了生死劫一般,每天都活在低气压的冰窖里。
他不想体会这种感觉,一点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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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四十分,书房。
慕瑾桓坐在软椅上,视线看着电脑屏幕,若有所思的模样。
但是,电脑是关着的。
周姨已经回房间休息了,赵樱端着刚泡好的热茶,轻手轻脚的踏上楼梯。
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后,往书房走去。
敲门。
得到准许后,推开房门,走到书桌前,柔声细语的说,“先生,您要的茶。”
几秒钟后,慕瑾桓抬眸,看着还杵在桌面没有动的人,面无表情,“有事?”
当那两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赵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喜悦。
这么久以来,这个男人看她的次数,十个手指都能数清。
交握在身前的手握紧,鼓起勇气开口,“我能不能,请教先生一个问题?”
慕瑾桓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转动着名贵的钢笔,淡漠的眼神如幽远的山峰雾景。
他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赵樱就当是默认,抿了抿唇,轻声试探着,“如果,您发现身边的人骗了您,您会怎么办?”
她的话问出去,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不仅没有得到任何回答,那幽深的眸连半点波澜都不起。
他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刚毅的轮廓没有多余的表情,茶水的热气氤氲而上,黑眸更加的惠深莫测。
浑身散发出来的矜贵疏离,就给人一种十足的压迫感。
脸上的笑有些僵硬,在那森冷凛冽的目光下,多余的一秒她都坚持不到。
直到桌面上的手机震动声响起。
耳边响起淡凉的嗓音,“出去。”
赵樱连忙退出书房。
门被关上,书房恢复的安静。
慕瑾桓拿起手机,接起。
“慕总,我查到了。”
薄唇轻启,淡淡的吐出一个音节,“说。”
刘安清了清嗓,开始陈述,“太太从家里出来之后,去了医院,待了二十分钟就出来了,然后去快递公司,最后开车到了城南的一家疗养院,待的时间也不长,出来之后就直接回家了。”
慕瑾桓转着钢笔的动作停住。
疗养院......
对话那头没任何声音,刘安硬着头皮往下说,“至于......至于太太在疗养院见了什么人,除了性别女之外,我查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说完这一句之后,电话就被对方挂断了。
刘安听着‘嘟嘟嘟’的忙音,嘴角抽了抽。
他特意强调了性别。
太太又不是背着慕总见前任去了,至于动这么大的气?
慕总也不像是小气的人啊......
不懂,真是不懂......
茶水从滚烫到温热,最后变凉,慕瑾桓一口都没有动过。
视线落在地面上,黑眸里的暗色愈演愈浓,削薄的唇勾起嗤讽的弧度。
这就是她口中所谓的“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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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之间,侧躺着的身体被一股力带着往后挪了挪,虽然动作不算大,但南湾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慕瑾桓揽着女人的肩,将她带进怀里,关灯之前,感觉到怀里人动了动。
她背对着他,半张脸都窝在被褥里,光线很暗,他看不清太多,“吵醒你了?”
南湾翻了个身,男人的身体带着凉意,鼻息间很快就充斥着熟悉的味道。
声音含糊不清,“嗯,你吵醒我了。”
原本已经探到开关旁的手收了回来,将她因为翻身而滑落的被褥拉起,盖好,“既然醒了,就陪我说会儿话。”
南湾揉了揉混沌模糊的眼睛,轻笑着揶揄,“婚前恐惧症?”
也是蛮难想象的,一个三十四岁的男人,平时面对再大的场面神色也半分都不会变,稳如泰山,婚礼的前一晚,竟然焦虑了?
慕瑾桓勾了勾唇角,那笑意很淡,浮于表面,眉宇之间,依旧隐着暗色。
可偏偏嗓音是温和的,“下午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