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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这如同瑶台琼室般的建筑跟前,阴阳俩界在眼前汇成一体,往前去的路也汇成一座精巧的白玉小桥。那桥小到好像一步就能跨过去,桥下涓涓细流被一块顽石阻挡。水流绕过石头又在石后微微碰撞在一起。
“忘川河,三生石,原来传说是真的。”陈晓晗的声音有一点抖,大概既因为害怕也有一点兴奋。凡夫俗子情爱所致,经常在誓言里念叨的死生不离的地方,此刻就在我们面前。
辛晨低声嘀咕了一句,“原来奈何桥也可以是这样。”
他话音刚落,一个小孩的身影缓步从桥另一头走过来,左手拿着一个碧玉酒壶,右手持着一个金色小酒杯。
天空突然大亮,万道金光洒下,将走近我们的孩童身上的锦绣衣衫映照的光彩夺目。
辛晨诧异地说道:“难道这是孟婆?为什么是个小孩?”
面前的孩童面目清秀,听到辛晨这么说嘴角微微上扬,淡淡地回答:“相由心生,孟婆该是什么模样,要问你们自己。”
莫雨欣上前冲着这个孩童样的孟婆鞠了一躬然后说:“我们并非亡魂,烦请让我们过去。”
“哈哈,死魂或是活人有什么区别?过去还是留下也要问你自己。只不过按照规矩,我还是要问你们一个问题。”
孟婆将酒壶中的“酒”倒在金色酒杯里,一阵异香扑鼻而来。酒杯里的透明液体缓缓地逆时针旋转着,里面若隐若现的呈现着一幅太极图。
孟婆侧身让出上桥的路,转头对莫雨欣说:“喝,还是不喝?”
莫雨欣回头对着我们三个斩钉截铁地说:“看我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犹豫!不要回头!”说完,她转身对孟婆摇了摇头,然后快步走过奈何桥。
孟婆冷笑,将杯中的孟婆汤撒下忘川河中。
第二个是陈晓晗,她也没有犹豫,摇头然后走过奈何桥。孟婆同样将孟婆汤撒下忘川河。
接下来是辛晨,他走过孟婆身边,听到孟婆的问题后看着他手中的酒杯却踌躇不前。一瞬间眼前一片漆黑。我大叫一声不好,刚想冲上前救辛晨,光亮又全部恢复。辛晨再一次站在我的前面,向桥上走去。这一次孟婆没有问他,连孟婆汤也没给他倒。只是轻蔑地笑着看着辛晨。
最后是我。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刚想迈步向前,却突然发现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我向前的每一步都只能一点点向前蹭着走。孟婆看到我这个囧样笑得前仰后合,对我说:“你背负着这么多不该有的,还不喝么?”
我咬紧牙使劲摇头,然后拼命地向奈何桥上爬上去。一步就能跨过的小桥,此刻却像万丈高山一样高耸入云。我的喉咙和嘴里都像要冒出烈火,心里极度渴望喝下孟婆手里那杯“琼浆玉露”。终于,孟婆手一扬将杯中的孟婆汤撒入忘川河。我脚下一个趔趄,我下意识地张开手找平衡,却撞到辛晨的背上。这才发现我已经在奈何桥的另一边。我刚想回头看看奈何桥,却被莫雨欣厉声喝止。
踏过奈何桥,我们四个人站在了一处极为精致的宫殿下面。想要步入宫殿,就要走上七层白玉台阶。人间的雕栏**说是白玉,其实是大理石。而眼前的台阶和栏杆却是实实在在的羊脂玉。
我们踏上玉做的台阶,身后一直尾随我们的声音又开始出现,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发现那些衣衫褴褛的活人都没有跟过奈何桥。跟着我们的都是锦衣华服的皮包骷髅。
踏上七级台阶,来到一座宏伟的古代殿门前,仰头看上去,门上挂着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长生殿”。
殿门并没有关闭,莫雨欣带着我们直接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