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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刘尴尬地陪着笑,身子已经退到了门口,他闪身正要关门溜走,屋里女人叫住了他。“你,怎么不要钱就走了?”女人举起空空的酒杯,眼神儿直勾勾地盯着杯底。
“哦”大刘这才想起自己确实忘了取水钱“啊,是,十五元。”大刘暗暗定了定心神,感觉放松了许多,仿佛逃脱了牢笼的小兽一般。
“等着。”女人转身走向另一个房门,大刘紧紧盯着女人微微上翘的屁股,左右晃动着,缓缓扭动,平滑的曲线,让人有种伸手去摸一把的冲动,大刘用力咽了口唾沫,右手使劲搓着胸口,不争气的jī巴一下子翘起了脑袋,大刘拎起空桶遮住下身鼓起的蒙古包。女人蛇一样扭着回来了。
手里捏着一张百元大钞,她吸了口烟,抬头冲着大刘吹出一股淡蓝色烟雾,轻轻晃了晃手里的老人头,大刘微笑着并没躲开。
“大姐,十五元,不是一百,不方便的话,改天一起结账吧。”大刘偷偷瞥了一眼女人胸前微微凸起的两粒,狠了狠心,转身快步下了楼。
躺在自己散发着汗馊味的床上,大刘光着膀子烙饼一般翻来覆去睡不着,女人扭动的翘屁股和胸前那若隐若现的两粒在眼前晃来晃去,让他心里热辣辣、麻酥酥地,jī巴硬得难受。
大刘已经捋了一大会儿了,搓得jī巴皮生疼,脚趾头都快把墙上洋女人的奶子抠烂了,仍然没有射的感觉,他狠狠地啐了一口,心里把马寡妇爱玲小莹,还有县城小理发店里带着腋臭的小丫头挨个回味了一遍,可是没人能让他射出来!这太可怕了!
大刘长长地叹了口气,摊开四肢,仰躺着,盯着房顶昏黄的灯泡,努力排除心中的一切欲念,渐渐地双眼发涩,反正明天不用去运水,睡个懒觉吧
太阳照常从简易房窗户后面升起了,大刘日复一日地继续着自己在北京的创业生涯,虽然等电话、送水是件枯燥而辛苦的事情,大刘却过得很滋润,不知不觉开张半个月了。
自己的生意慢慢红火起来,闲暇的时候,小区里的居民会来和他聊天,头花花白的杨奶奶,因为耳背说话总是大嗓门儿的曹大妈,刚退休的花大姐,都成了他的熟客。
曹大妈干脆放了把小凳子在大刘店里,买完菜路过时便坐下来闲侃一阵子,她那死去的老伴儿便是湖北人,似乎对这位看上去朴实憨厚的大刘很有些好感,每次大刘都会提着曹大妈破旧的灰色菜兜子把她送回家,老人腿脚不好,家却住在三楼,老人中间得歇一气儿才能进门儿。
每次送水路过329楼时,大刘都会忍不住扫视一下楼下的车,似乎一直没有那辆白色小车,那辆似乎被人叫做什么别摸我的宝马,她还欠我15块的水钱呢,大刘在心里暗暗款为了自己一句,似乎是要为自己搜寻那辆白车找个借口。
“喂,大刘,你知道这儿的居民为什么都喜欢你吗?”金大姐坐在曹大妈的塑料椅子上,脚边放着刚从早市买回来的一兜子菜,撩起衣角扇扇了风,露出腰间白花花的赘肉。“大姐,您喝水。”大刘微笑着递上一杯水,坐在店门口的石凳上。
“大伙儿都觉得你人老实,本分,又热心肠。”金大姐喝下半杯水,掏出手绢擦了擦鼻尖的汗“那天曹大妈跟我说你和她老伴儿一样,都不是真正的九头鸟。”说着,金大姐仰头喝掉了剩下的半杯水。
“我是湖北人,正宗的湖北人。”大刘继续面带微笑,但心里却有些不高兴了:湖北人怎么了?九头鸟怎么了?老子也是九头鸟!
脸上却依然是那憨厚可爱的笑。“嗨,都说湖北人贼奸百怪,坏心眼儿多,你就不像那种人。”金大姐说着站起身要走,却看见一位身材匀称的中年女子急匆匆走来。
“哎,小云,你这是干嘛呢?急匆匆的,赶三关呢!”金大姐笑着跟那女子打招呼。“哦,金姐,您刚看见我们家大乖了吗?”那位被称作小云的女子一脸的焦急,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大乖?没看见,他怎么了?”金大姐楞了一下:“该不成大成子又打他了吧?”说提起菜兜子。“唉”女子叹了口气:“金姐,不跟您聊了,我再去找找。”说着便急匆匆转身离去。
“唉!”金大姐也叹了口气,摇摇头,没和大刘打招呼便转身走了“您慢走。”大刘下意识地挥了挥手,旋即发现自己的动作很可笑,因为金大姐背对着他已经走出几米远,不可能看到他的告别。这小区里的人,这小区里的事,对于大刘来说基本上都是未知,他对别人的事情一点也不好奇。
但是多知道一些或许对自己的生意有好处,毕竟自己可能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只是不知道这一段时间究竟会有多久!
上午九点半,这不是活儿多的时候,大刘闲坐在门前的石凳上,微微有些犯困,他忍了三天没自摸,昨天夜里依然睡得不踏实,这时手机忽然响了,大刘看了一眼号码,是同来北京打工的老乡长球!“喂!
长球,是你啊。”大刘扯开嗓子喊了一句,环顾四周,立刻压低了声音“你没上工啊?”九点半正是工地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长球怎么有闲给自己打电话?“银根!”
听筒里传来长球震耳欲聋的呼唤,银根是大刘的大名,大刘的全称应该叫做:刘银根,除了半个多月前在派出所做笔录时被警察叔叔问过大名,已经许久没有人问过他的真名了。
“银根!你还在北京啊!”听得出长球很兴奋,大刘能想得出他现在一定又是满脸黑肉乱颤。夜里十一点了,小区外的大排档边,大刘和长球光着膀子坐在马扎上,面前各自堆着一摊煮花生和毛豆皮,两人一手举着肉串,一手攥着啤酒“咕咚,咕咚”地灌进肚子里,长球酒量不大,早已满脸通红,舌头发直,大刘却看不出一丝醉意。
“唉!咳咳我明天也不在工地干了,我要回湖北了。”长球的话音有些颤,大刘预感到工地上一定出了事。
“出么子事啊?”大刘关切地问道。“前几天,一个四川工人从工地十三楼,掉下去咯,摔在九层的架子上,腰断了。
老板半天不派人来接,分明是要等人死哦!工友们把他送去医院,老板就给了三万块钱医药费,说不管了”长球一边说,一边呼呼喘着粗气,惊魂未定的样子“我,不想干了!要回家种地。”
“哦。”大刘轻轻叹了口气,他很庆幸自己明智地率先脱身,不然谁知道那个掉下来摔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倒霉蛋会不会是自己呢!“你什么时候走?老王他们呢?”大刘的语调依然平和。
“老王和老唐都想再干,我不管了,我老婆和儿子今天晚上来北京,我去你那里住几晚吧,我想带她们转转北京,等我回去了,她们这辈子可能就不得来了哦”长球结结巴巴地说道。
忽然扎下脑袋,呜地哭起来,大刘心里也有些伤感,他一气灌下大半瓶啤酒,用力吐出污浊的酒气。
“你明天带他们住我屋里,能省点钱。”大刘拍了拍长球的肩膀,用力揉了揉他那健壮的肌肉,唉!长球是个种地的好手,要不是因为种地太艰难,他怎么和自己一样来到这人海茫茫的北京不管怎样,自己和长球虽然来自同一个山村。
但他们是两个星球的人,大刘眼前浮现出烈日下长球穿着分不出灰还是白的破背心,光脚站在泥泞的水田里插秧的情形,他无法想象自己未来的五十年也这样度过,那片祖祖辈辈留恋不已的青山绿水,已经渐渐淡出了他的记忆,他早已下定决心必须在北京扎根,做鬼也要留在北京城!
大刘挺直腰杆,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头也不回地高声喊了一句:“老板,结账!”上午九点半,满面红光的长球领着他的女人和四岁的儿子出现在大刘面前,手里拎着鼓鼓囊囊的牛仔包,大刘起身把他们让进有些拥挤的水站。
长球的女人看上去比半年多前更加瘦小,脸色倒是依然白皙,她几乎一刻不离地拉着儿子的手,一刻不离地盯着丈夫的脸。长球看上去很兴奋,说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目光游离在儿子和女人身上,时不时地搓着双手。
“银根,你,你带阿宝去,去转转吧。”长球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大刘,脸色涨得紫茄子一般,右手下意识地抓捏着女人的膝盖,女人却深深地低下头。
“哦?哦”望着长球如天狼星一样闪烁目光,大刘忽然明白了,他暗暗发笑,站起身拉起长球的儿子阿宝“走,阿宝,叔叔带你玩去。”说完不等阿宝表示反对他已反身将门带上,挂上了去运水,请稍等的牌子。
阿宝是个乖巧的孩子,尽管还有些胆小,但很快便被大刘的奶油雪糕给收买了,他好奇地跟着大刘在小区里转,一双大眼睛忙不迭地从一辆车上转到另一辆车。
这会儿是上班时间,小区停放的车辆并不多,小小的健身场也被老人们占据着,数完了汽车,大刘和阿宝几乎无处可去,大刘忽然想起小区门外有一家新华书店!“叔叔带你去书店转转吧,里面有很多动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