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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五章 随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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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厚重的门猛地撞击着门框的闷响,山风从门缝里吹进温暖的庭室,一侧的鸿运当头密密麻的叶子一时间沙沙的作响,在满是的寂静里突兀阴冷。

    “爸。”

    顾雪许久的愣神之后哽咽的开口,这样的顾长风,她有些陌生。

    顾长风从小就是乖巧的,就连说话都是低声的温柔,从来的没有顶撞过顾雪更别说是一向敬重的顾老。

    “随他去吧!”忽然苍老的眉眼看着顾长风离去的背影,摆摆手无奈的开口说道。

    既然拦不住,那就只能在手腕上硬一些,倚着他的面子,道上的人不论是那个自然也是给几分薄面的,顾长风自然也查不到什么。

    临近长廊的棋台一旁,圈椅里的男人依旧淡漠如水,任由门外的尖锐声声传来,却丝毫没有打扰到男人清澈深邃的眸子。

    似乎该走了,男人想。

    忽然,西装的柔软贴着身子,凸起的地方忽然触及皮肤生出些微凉的寒意,眼角瞥见那还未分明的棋子,眼底闪过一抹犹豫,良久,忽然起身,离去。

    庭室里已经没了人,顾雪的低声抽泣轻声的从卧室传来,沿着木梯上几步,就是顾雪的卧室,听不大的清楚的哭声并不见多少的委屈,更多的却是别的东西。

    “夜深了,早些回去吧,山里冷。”

    不知何时,顾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卧室的门打开着,顾老缓缓的走出,低沉的音调是叮咛嘱咐。

    “恩。”

    顾长钦颔首,抬起步子绕过雕花玲珑的屏风出了出去。

    台阶是长条的青石,远远的南方运过来,千挑万选里才有的一块,方正平滑没有一丝的瑕疵,顾老的眼向来毒辣,哪里容的一点沙子。

    顾长风查不到什么,顾长钦知道,所以并不担心。

    深夜的山风刺骨的凉意,身后的别墅窗子无不是温馨的暖黄色,就连远远的塔楼上都是点着微红的夜灯。

    风从松懈的后颈已经里钻进去,顾长钦忽然背脊发冷。

    “送您回别墅?”风行低声询问。

    风行的车已经下了山腰,尽头已经出现的城市昭示着已经要远离着宁静,回到灯红酒绿的世界。

    手掌撑着脸颊,鼻尖的温热喷薄在食指上,窗外逐渐亮起的霓虹越发的密集,点亮了顾长钦冰一般的眸子。

    红灯闪烁,透过车前的玻璃照进车里,六个车道的大路红灯过了分钟,红亮的风透过玻璃被削弱了一些亮度,映在顾长钦的脸上,嗜血的阴冷。

    巴掌脸躲在黑暗里,冰一般的眸子依旧盯着窗外,赫然醒目的广告牌子上,当红的女明星柔软的手细长的指,放在只手可握的纤腰里,人鱼般的曲线着着一般粉白撞色的长裙,美艳的不可方物。

    忽然,一个影子就重叠了。

    眼角似乎重影一般,影影绰绰的在聚光灯下,当红的女明星忽然换了面孔,弯弯的眉变成熟悉的样子,嫣红的嘴角变成了绯色的柔软。

    心底的火在胸腔里再次燃起,抑制不住的憋闷。

    “回公司。”

    明明烦恼焦灼的人,开口却是低了几度的冰冷。

    夜已经深了,白日里刺眼明亮的大楼此时的楼顶耸在黑色的天际里,看不出的高大,一层一层的数不尽的隔断黑漆漆的,就像是山体那些阴寒的洞穴,停下了白日的里明争暗斗,此时有些寂寥。

    人,总是那样的贪婪,顾长钦忍不住想。

    他独自下车,推开玻璃的门,径直走向专用的电梯,电梯擦得明亮,白炽灯在顶上如上帝的恩赐,似乎要通进天堂的刺眼,之身一人,偌大的电梯,很是空旷。

    风行去了地下室,电梯紧挨着专用停车位的门,他们的停车位是单独的圈起来,备用的车子有专人打理调校,任何时候,只要需要,随时都是最好的状态。

    数字一下一下的从电梯的小小的显示屏上划过,一个紧接着一个,最顶层是顾长钦的办公室,数字最后落在了顶层。

    金属的冰桶瞬间被提出来,忽然生出一层的薄冰,贴合着金属的冷轧,指尖附上带起一阵的凉意,却点燃了胸腔里的火。

    爪子形的冰夹加过一块,微微有些不可耐的指尖起势有些过猛,忽的方方正正的冰块砸在了透明的茶色玻璃上,一声清脆。

    “该死。”

    怒喝的声音骤起,大手紧紧的攥着四方的玻璃被,褐色的液体随着动作晃动着,带起一阵涟漪灌进口中。

    辛辣刺激着舌尖一阵的眩晕,过猛的辛辣忽然呛进气管里,坚挺的被剧烈的抖动着,顾长钦咳的厉害,脸上的苍白泛上一丝潮红。

    又是一杯的纯龙舌兰,呛咳还尚未完全平息,烦闷的胸腔叫嚣着烦躁,狠狠的一口灌下去,依旧不解的烦躁。

    一杯又一杯 ,茶色玻璃上冰块已经成了小小的一滩水,映着男人寂寥的样子。

    燥热难以压制的散发出来,大手胡乱的扯着身上的笔挺的西装,袖子挽着手臂,狠狠的扯下,手工密集的针脚忽然就扯出一条缝隙,刺的一声。

    男人不在乎,狠狠扯下身上的桎梏,热气从身体里散出来,凉风打在已经冷淡至极的脸上让人不寒而栗。

    满是的黑色沉稳,拧开的落地灯发着白光投下雨伞大小的一片,顾长钦半个身子依在沙发上,手中握着玻璃的四方杯。

    领带已经松懈下来,歪在白色带着狮子头标志的衣领夹下面,浮雕的狮子眯着锐利的眼,窥伺猎物一般,浅浅的松毛雕琢细腻,望着一般的姿态。

    仰头,又是一杯,杯子已经空暇,背脊挺起大手掳起圆柱一的酒瓶,一饮而尽。

    滚动的喉结上划过一滴瓶身留下的液体,顺着扬起的弧度缓缓的窝进锁骨里,积起小小的一片水汪,微光照着,照出波光粼粼的水面。

    “咣”酒瓶从大手里落下,稳稳的立在茶几的玻璃上,溅起冰融化之后的一滩水,雪白的袖口忽然就被溅上了一朵雏菊一般的水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