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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但闫宥又一次把话题引到了别处：“你觉不觉得我也很讨厌，就像那些数学题一样。”

&esp;&esp;他语速飞快，很害怕被靳粒打断一样。

但靳粒刚才兴奋的神色重新沉寂下来，已经没什么话再想和他说了。

&esp;&esp;闫宥仍然注视着靳粒，于是靳粒摇了摇头，眼睛却没有看向他。

&esp;&esp;“我让你等了一个半小时，多讨厌啊。”

&esp;&esp;靳粒在闫宥说完后等了几秒，又一次摇头。

&esp;&esp;闫宥说：“我知道你在楼下，就是不下去。”

&esp;&esp;于是靳粒转过身不再面向他了，过了一会才说：“你身体不舒服。”

&esp;&esp;闫宥很快地接到：“我没有不舒服，骗你的。”

&esp;&esp;靳粒就不再说话了，像被谁噤了声，专注地看着窗外的雨色。

闫宥仿佛能看到他周身的高墙在重新竖起。

&esp;&esp;“所以你别对我这么好，”

闫宥没有因此放过靳粒，“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好。

人都是恶劣的，会得寸进尺，我和你说过。”

&esp;&esp;得寸进尺，靳粒听闫宥这么形容，不知道说的是谁，或许也可能说的靳粒自己，谁知道。

他转过头看了闫宥一眼，他的眼神仍然忧郁着，好看得过分，他没忍住看了许久。

&esp;&esp;“讨好我是没用的。”

闫宥继续说，“你如果对我有什么期待的话，没必要。

我也很恶劣，和别人没什么区别。”

&esp;&esp;闫宥自觉把话说得十分明显，甚至直白到超过他们之间本来应该含蓄的那个边界。

但靳粒仍然没有什么反应。

&esp;&esp;“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闫宥问他。

&esp;&esp;靳粒已经重新面向窗外，看起来像发呆一样。

&esp;&esp;闫宥声音很沉，要强制唤醒他：“你看着我，靳粒。”

&esp;&esp;靳粒于是像被他输入了一段指令，机械地把头转回来朝向他，脖子生锈似的。

&esp;&esp;教学楼在相隔很远的距离外传来第二节晚自习上课的铃声，靳粒的眼神很呆滞，从望着雨发呆，到望着闫宥发呆。

&esp;&esp;但闫宥这时候很有耐心，像非要靳粒自己说出那句：“是的你太讨厌了，以后我再也不对你好了。”

&esp;&esp;“在想什么？”

闫宥等得有点久了。

&esp;&esp;靳粒在听到这句话后眼神重新聚焦，很轻地落在闫宥脸上，随后又变得很重，最后在闫宥鼓励的眼神中说：“你好好看啊……闫宥，你好好看。”

&esp;&esp;外面的雨更加猛烈，圆形的雨点砸在玻璃上炸出许多朵花，声势浩大。

&esp;&esp;闫宥不知道靳粒这句话是从哪蹦出来的，在长久的沉默中几乎要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也不知道该拿自己怎么办，忽然想不明白今天折腾一圈到底是为了什么。